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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笑猜测这其中必有什么内情,但回到燕国公府后,她向丈夫打听,简虚白思索半晌,却也是摇头——其实宋宜笑怀疑丈夫未必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罢了。
如果是以前,她就算心里不满,也没什么办法。
但现在……
转天她就找个借口约了宋珞嫣过来,说了会闲话后遣散下人,便说起想请端木老夫人来府里住却被拒绝的事情,末了叹息道:“我跟夫君提这件事情,除了为了尽孝,也是真心想得长辈指点。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外祖母明明非常慈爱,也很喜欢朝平,却始终不肯同意来住。你晓得的,我虽然是江南堂嫡女,但因为种种原因,却没能在宋家长大,所以对于外祖母这样的出身的人想法,委实揣测不到什么,想着你也许有些心得,却不知道能不能指点指点我?”
“姐姐这话说的,我哪配指点姐姐呢?”宋珞嫣忙道,“说起来我也不大清楚端木老夫人的想法,但记得家里有位叔祖母,也姓端木,正是端木老夫人的娘家族姐,听长辈们讲,那位叔祖母当年在闺阁里时,与端木老夫人是有来往的,兴许能从叔祖母那儿打听些情况——只是叔祖母算来也有好些年没跟端木老夫人照面了,能不能帮上姐姐的忙,却也不一定。”
宋宜笑和颜悦色道:“这话说的!你肯帮忙,我已经是喜出望外了,难道还会赖上你吗?”
“我倒巴不得姐姐赖上我呢!”宋珞嫣笑着张臂作势要抱她,“我一见姐姐就喜欢得不得了,巴不得啊一辈子跟姐姐相亲相爱才是!”
“那叫沈霜角怎么办?”宋宜笑“扑哧”一笑,道,“他不跟我拼命才怪呢!”
霜角是宋珞嫣之夫沈边声的字。
两人说笑了一阵,讨论了下即将到来的中秋节,宋珞嫣也就告辞了。
不几日中秋便到——这年的中秋节照例冷冷清清,由于代国大长公主夫妇之死,甚至还有点气氛紧张。
因为消息灵通的人家,都非常担心太皇太后会在中秋宴上发难,当众让帝后下不了台。
但众人诚惶诚恐的入宫后,却发现情况比预料的要好:太皇太后根本没出席。
虽然太皇太后之所以不出席的原因,是因为她老人家觉得这种团圆的日子,看着满堂之人,内中却无一个是自己十月怀胎的亲生儿女,感到承受不住,这理由多多少少也落了帝后面子,但怎么也比当众跟帝后闹翻的好不是?
“咱们且饮此樽,愿晋国皇姑早日康复!”卫皇后为了缓和气氛,主动举樽——这时候帝后虽然还没出父孝,但二年大祥已满,已可复居正寝,饮酒食肉——含笑道,“但愿来年皇祖母与晋国皇姑都能与咱们同乐!”
众人见状纷纷响应,到底把场面圆住了。
中秋次日是端化帝的万寿节,正担心太皇太后生事的皇帝,自然无心庆贺,连家宴都没摆,只携卫皇后去祭祀了下显嘉帝与崔贵妃,然后去铭仁宫跟徽仪宫给太皇太后、苏太后磕了头。
太皇太后照例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们,苏太后倒专门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一碗长寿面。
虽然说苏太后的手艺很一般,但听宫人说这是太后一早起身,从和面、揉面、擀面每一步都不曾假手他人,真正亲手所做后,端化帝与卫皇后都十分感动。
……这位嫡母虽然也不跟他们一条心,但相比太皇太后,真的很体贴了好不好?
“等长兴下降时,咱们多给些添妆吧!”帝后在苏太后那吃完长寿面后,回到未央宫,这样商议着。
至于说感动到放过肃王……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两个节过去,时间转眼到了九月。
重阳之后,代国大长公主夫妇的百日期满,简虚白终于可以搬回后院——他们夫妇同寝未久,长兴长公主再婚的驸马也公布了出来,正是卫皇后之前拿给简虚白看的何谦。
因为长兴长公主已经下降过一回,府邸、嫁妆、人手,都是现成的。
是以婚讯公布后,只要按着流程走就是了,固然这时候已经临近年关,上上下下倒也不算忙碌。
这天宋宜笑正对着长兴初嫁时的贺礼单子,拟定这回的礼单,丫鬟上来禀告,说宋珞嫣忽然来了,看神情还有点焦急——宋宜笑想起来上个月托这族妹打探端木老夫人的事情,以为西凉那边终于有了回复,忙撇下手里的事情站起身:“快请!”
哪知片刻后,两人在小花厅里坐下,清了场,宋珞嫣却急声道:“姐姐,出大事了!”
宋宜笑一惊,才要问详细,宋珞嫣已继续道,“宋府那边刚刚得到确切消息,代国大长公主夫妇之所以接旨后自.尽,疑与卢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