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说宋家来人提亲时,韦梦盈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那一天整个韦家都是欢天喜地,曹老夫人险些忘记习俗性的矜持一下,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
五个嫂子全没了平时的漫不经心,争先恐后的挤在她跟前,吉利话跟夸奖不要钱的说着——韦梦盈笑眯眯的与她们客套,信誓旦旦的保证,等自己做了宋家奶奶之后,一定会大力提拔娘家,让韦家大富大贵!
只是过门之后,韦梦盈立刻翻了脸,别说撒娇撒痴的撺掇丈夫替自己父兄谋取晋升,宋缘主动提起来这件事情,也被她笑盈盈的拦住了:“什么能力做什么事,他们就那点本事,你硬把他们架起来,别到时候办砸了差使反倒是惹祸了!再说了,我哥哥们虽然天资不足,却都是有志气的,可不喜欢叫人说他们靠妹夫。你可不要乱做好人,到时候他们还以为你存心羞辱他们呢!”
宋缘想到妻子可是绝对不做妾的,养出这么有骨气的女孩儿的人家,确实不会喜欢裙带关系,钦佩之余也就再没管大舅子们的仕途。
他被蒙在鼓里,韦家人左等不到妹夫的照拂,右等不到妹夫的提携,递了几次信想让韦梦盈回娘家询问,然而韦梦盈一律回绝,只说:“宋家规矩大,婆婆盯得紧,实在走不开。”
最后曹老夫人只能拣了庞老夫人寿辰的日子,趁登门道贺的机会,向庞老夫人提出,想与许久不见的女儿说说体己话。
庞老夫人一直不喜欢韦梦盈,自然也瞧不起曹老夫人,但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她也不好拒绝,只得让一直侍立在自己身侧的儿媳妇下去招待她亲娘。
韦梦盈等待这一刻已久,一脸孝顺的领着曹老夫人到了僻静的厢房,让心腹看住了门以防人偷听,跟着就大马金刀的到上首一坐,不耐烦道:“又有什么事情?不是我说娘你,宋家的门楣有多高,你以前可是一遍遍的给我诉说过了!现在这种日子,你居然当着婆婆的面,说什么跟我许久未见!这不是故意暗示宾客,婆婆不体贴我么!你倒是说得痛快,回头一走了之!全不想我在这府里要承受婆婆的迁怒——你该不会是故意来坑我的吧?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叫你们利用欺侮了那些年,到现在还要跟我过不去?”
她一迭声的说着不满的话,眼神却是戏谑的,“你这么不念母女之情,我看我们往后还要不要走动了?”
曹老夫人被她说得脸色青白交错,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来:“你这是自觉翅膀硬了?不听话了?”
“如今我是宋家当家的奶奶,而娘你,不过是个破落小官家的老夫人。”韦梦盈漫不经心的拨了拨精致的鬓发,发间斜插的两支点翠步摇轻轻摇晃,即使在略显昏暗的室内,依然流光溢彩,一望可知价值连城。
这样的首饰,在韦家的时候,那是见都没见过的,遑论是成套的戴在身上了。
韦梦盈注意到曹老夫人的目光,笑得越发快意,“娘居然还想我做你手里的棋子,还妄想跟我端架子……这是昏了头呢,还是老糊涂了?”
她闲闲的拨着袖口华美的刺绣,语气悠然,“娘要是老糊涂了,我可真是伤心啊!毕竟我那五个哥哥,一个比一个蠢,一个比一个废物,没你这个亲娘盯着点儿,也不知道往后会是个什么结局?据说笨人都活不长呢?”
“你居然对同母兄长起了杀心?!”饶是曹老夫人看出她是打算六亲不认了,闻言也不禁大吃一惊,“那可是你的嫡亲哥哥!”
“他们坐看姐姐为他们去死、乐见我牺牲自己替他们铺路时,怎么没想过我是他们的妹妹?!”韦梦盈.满不在乎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姐姐可是死了呢!死后还要被娘你遮掩她来到这世上的痕迹!五个哥哥谁为姐姐说过一句暖心话来着?这样的兄长,畜生也似,依我说死了还能叫这世间干净点!”
说到这儿不待曹老夫人说话,她脸上笑容更盛,玩味的打量着曹老夫人道,“再说娘你,你跟哥哥们一样,一直拿女儿当工具呢!之前姐姐死了你甚至都没有真心实意的哭过一场——要不是因为已嫁女也得为娘家母亲守一年孝,我现在又没怀孕,说实话,我更想看娘你被活活气死呀!”
她人美声甜,此刻刻意放软了语调说来,越发显得柔情似水,甜甜软软的嗓音跟蜜糖似的,若只看这把嗓子,听得人心都要化掉了!
但曹老夫人却听的心都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