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尽忠的。
可北镇抚司的袁大爷与南镇抚司的孙二爷早就互别苗头,佛八爷又曾杀了袁大爷家的亲戚,梁子早已结久了的。
圣上身居高位,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往,却还是启用了南镇抚司的人。
并且,佛八爷的一句“也是奉上峰之命”,就已经道出了一些无奈。
圣上看重燕绥,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圣上必定一心想要帮这个“移动金库”翻案。对于效忠于圣上的锦衣卫们来说,这是个多好的表现机会?为什么孙二爷不抢着表现,来的却是佛八爷?
佛八爷手上缓缓的盘着佛珠,一双精明的眼已将朱攸宁的神色看在眼中。讶异的同时,却多了几分兴味。
看来这个小姑娘,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单纯无害。
“佛八爷,有新的消息。”就在这时,佛八爷带来的手下在屋外禀告。
“进来吧。”
下属进门来,便要凑到佛八爷的跟前耳语,却被他摆手打断了,“就这么说吧。都不是外人。”
下属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拱手道:“是。方才宫中的弟兄传出消息,姜阁老又去堵着圣上的门哭了。圣上很是震怒,当面训斥了在御书房中议事的袁大爷。”
“知道了,你先去吧。”佛八爷声音温润。
“是。”下属拱手退了下去。
屋内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片刻,朱攸宁柔暖的声音才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蒋大人,姜阁老经常去圣上面前那哭诉吗?”
佛八爷面露微笑,手上的佛珠却盘的更快了。
“朱小姐有所不知,姜小姐的死因牵涉到案情,姜阁老家里想安葬姜小姐,却一直都被袁指挥使给拦下了。方大人来了之后,便着意要开棺验尸,可是姜阁老的女儿只有这么一个,自然是爱若珍宝,说什么都不允许。两厢几番起了不少争执,姜阁老心里委屈,便去哭求了圣上数次,希望能让姜小姐保留全尸入土为安。”
朱攸宁听着这番话,眼睛便已眯了起来。
半晌了然的道了一句:“原来如此。”
佛八爷笑着道:“看来,朱小姐已经明白了。”
燕管家一头雾水的看了看两人,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佛八爷手中的念珠盘的飞快,不过数下后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站起身,将自身姿态放的低了一些,恭恭敬敬的给朱攸宁行了一礼,随即语重心长的道:“既然朱小姐如此聪明,又是如此重情重义的性情中人,我便敞开天窗说亮话了。”
“圣上的意思,是一心想为伯爷翻案的。要调查案情,验尸就是个必要的流程。先前北镇抚司的人也只是阻拦了姜小姐下葬,却并未达到目的,导致方大人进京来了几天案子也没有进展。圣上雷霆震怒,便吩咐到了南镇抚司来接管此事。
“这开棺验尸,许多人家都忌讳的很,姜阁老家的夫人心疼女儿,更不肯让人侮辱了姜小姐的尸首。几次冲突之下都闹的很是难看。圣上虽想尽快破案,但又不能不顾老臣的意愿。这件事着实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