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而把他当做筹码握在手中,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貌似有血腥的宫廷斗争开始了?亲兄弟同室操戈?
然而,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呼厨泉是刘去卑的大哥,这不假,但他们俩人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脉关系,准确说,他们是异父异母的兄弟。有点绕,但并不奇怪,至少这在匈奴社会里很稀松平常。大家都知道,草原人很节约,有继承父亲女人继续耕耘的优良习俗,也有占有敌人妻女反复交流的善举。于是乎,从某种情况下来说,呼厨泉还是刘去卑的二大爷,换个角度,呼厨泉又得管刘去卑叫叔叔。姑且算是亲上加亲?
嗯,就是酱紫。
反正,这样复杂而又疏离的关系,让篡权夺位什么的,简直不要有一丁点心理负担。
从小就接受汉文明熏陶的诰升爱,睿智而野心勃勃,至少,比他的父亲更具野望。刘去卑的目标明确而简单,成为匈奴单于,仅此而已。而诰升爱不同,他的理想是恢复匈奴往日的雄风,然后挥兵南下,入主富饶的关中大平原,像汉人那样生活,也像汉人那样强大!或许,还可以效仿当年的秦国,自西北起兵横扫六合。
诰升爱的中国梦,源自八年前。仔细算来,跟吕晨的老爹还有点关系。
那一年,吕布不知是为了交配权还是别的什么权杀了董卓,其旧部李榷郭汜举兵围京师,长安乱,天子东奔。那一年,匈奴数万铁骑南下关中,劫掠金银无数米粮如山,还有许多白嫩的汉人女子。那一年,诰升爱十四岁,却已经是一名骑士,这是他参与的第一场战争,或者说劫掠,他看到了关中的富饶和美丽,那里有一望无际的良田,那里有高耸入山的城池和关隘,那里有数不清的驯良如羊的农人。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分崩离析的南匈奴,只能趁乱捞一把,而没有足够的力量占领关中,甚至,连劫掠归来都内战了许久,只因为分赃不均。
所以,诰升爱觉得,要想入主关中,首先需要一个统一而强大的匈奴,这一点是父亲要做的事。诰升爱则需要利用吕晨,让匈奴再度强大,他觉得只要软禁吕晨,再拿下雁门,那么雁门的一切技术和资源,都将归他所用。
天色暗下来,已是黄昏光景。
有奴仆抱着十多饼牛粪来大帐生火,炽热的火苗很快就嚣张地跳起舞来。
诰升爱这才从火光中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竟然枯坐着想了两个时辰,不由得苦笑,他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而这要归结于吕晨过于爽快的同意赴宴,毕竟,乌珠跟了吕晨那么久,他不可能不知道匈奴内部的派系斗争。诰升爱打算装病先拖延吕晨去美稷的步伐,然后伺机控制吕晨。毕竟,他也听说吕晨的三百破虏军异常强悍,若不周密部署,很容易功亏一篑让吕晨道之夭夭。但匈奴人强悍的个性不允许他示弱,所以装病后他又发了邀请,算是一种挑衅,本来是没有奢望吕晨会答应的。
鸿门宴。
诰升爱熟知汉人历史,自然知道这个典故,自然而然就打算依葫芦画瓢玩一把。于是,他很快召来了自己的副将亲兵,吩咐一番后,才开始让人杀羊。
幸福来得太突然,容易让人晕乎乎的,诰升爱就有这种感受。
斜阳里,诰升爱在大帐中来回踱步,还未喝酒,脸上已经红了,是太过于激动的缘故。他时而觉得篝火不够旺盛,命人拿羊油煮化了泼到木材上。时而又嫌弃杀的羊不够嫩,叫人弄了十只咩咩直叫的小羊羔来。时而又担心帐篷外藏兵容易看见人影不够隐蔽,就喊人在帐内四周挖了四个地洞,把土运走,四十名悍勇奴兵藏于洞中,上面盖上草席。时而他又担心吕晨爽约,赶紧派人拿了些许礼品前去催促。
在诰升爱患得患失的焦躁等待中,吕晨来了,吕晨一袭白袍,踏着最后一缕夕阳走进匈奴人军营。
诰升爱第一眼看到高壮俊朗的吕晨,心里就是一阵惊叹,果然不愧是吕温侯之子!随后,诰升爱发现吕晨竟然只带了一文一武两个随从走来,十八名骑兵亲卫也只在帐外远远候着,心下又是一阵窃喜。虽然他不知吕晨为何如此不设防,但这家伙自寻死路,倒也省去我诸多麻烦!
在吕晨走进帐篷那一瞬间,诰升爱就差点忍不住要摔杯为号叫人动手。他在地洞中藏了四十名死士,帐篷夹层中也藏了二十多个猛士,在帐外十丈外的十八亲卫反应过来之前控制住吕晨,在他想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吕晨的一句话,却让诰升爱生生把号令吞回了肚子里,瞪着大眼睛仿佛见了鬼。
吕晨提了一竹筒酒,潇洒走来,笑呵呵道:“少头领为何舍得刚到手的蒲县赵氏千金?长驱四百里这荒僻武州为我引路?不过,那女人一见你就来了天葵,害你得了三天都不能下手,这可怪不得我!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