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当然想去看看熬出这锅鸡汤的老母鸡生的如何模样,转眼之间,一石居人去楼空,南晋皇商站在栏畔,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是无话可说。
“大家,稍候!”
“小先生,等等……我家大人有请!”
人们走出院落,穿过青林,来到杨柳湖岸,看着静湖远方那个越来越远的小船,挥舞着手臂喊着,想要许尘回来。
小船在安静的湖面上悠悠而去,远远只能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身影从乌蓬里走了出来,对着这边拱手致意,然后上岸而去。
看着那个消失在得胜居旁坊巷里的背影,湖畔的人们好生唏嘘遗憾。
都城城书画行里传言,一石居拍卖的七张书帖,是国师府那位小侍女偷出来的,今天许尘亲自到场,自然从某些方面否认了这个传闻。
当一石居拍卖火热进行当中时,小侍女正在西城银勾赌坊后院幽静的书房里,对着桌上的那堆纸张发怔。
桌上那些纸张看着都有些新,上面的字迹端正,谈不上出色,更不能与国师府里的书帖相提并论,然而这些纸张的实际价值,其实也相当不菲。
这些纸张都是房契和地契。
几名皱纹深重的赌坊老管事,正在对这些房契地契进行核算统计,帮主齐四爷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盯着。
老管事们手中的算盘珠子拔动的极快,在安静的房间里啪啪作响,听着清脆好听,然而却让齐四爷脸上的忧色越来越浓。
算盘珠子还在快速拨动,距离核算完成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小侍女放下手中那张湖岸新修三进宅院的房契,说道:“还差四万一千四百六十二两银子。”
齐四爷神情微异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些管事都是赌坊里最厉害的算帐行家,他们都还没有算出来,你这数目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小侍女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解释,平静等待。
过了些时间,赌坊老管事们终于完成了复杂的计算,领头那位管事,仔细把桌上的房契地契清理了遍,恭谨禀报说道:“依照前些日子的意向书,总数还差四万一千六百两银子。”
这个数目与小侍女得出来的数目有些差异,但差的并不多。
齐四爷吃惊看了小侍女一眼,心想单凭心算只错了这么些,真是了不起。
小侍女知道自己算的是对的,那些老管事有张地契算错了税率,但想着差距并不大,所以她没有指出这一点。
齐四爷看着她脸上神情,作了个手势,让那些赌坊管事离开,然后认真说道:“雁鸣山下房价地价确实比都城城里别的地方便宜,但一次性要购入这么多,总会被有些贪心的家伙抬价。”
然后他摇头说道:“虽说帮里兄弟可以压压价,都城府那边也找人说了,但总不能做的太过分,扔蛇放鼠这种事情,如果让人捅到朝廷里,大概便是最终的价钱了。”
原来桌上这些房契地契是雁鸣湖畔的民宅契据。
雁鸣湖新近才由朝廷工部疏浚完成,多年积的湖泥还堆在沙石山附近,隔得近些便臭味扑鼻,据说一直要到明年夏天才能稍微好些。
因为这个原因,雁鸣山下雁鸣湖虽说风景优美,但在讲究生活质量的都城人看来,依然不是宜居的好场所。
雁鸣湖畔的地价房价在都城城里都最为便宜,如今湖畔的宅院绝大部分都是破落的老宅,偶有新宅也是些贪便宜的普通百姓所修。
听着齐四爷的话,小侍女点了点头,说道:“少爷已经预算着会被人抬价。”
这些日子里,齐四爷受许尘拜托,一直在暗中收购雁鸣湖畔的房契地契,做为都城城第一大帮派的首领,自然有无数下属帮他做这件事情,只是到了此时,他依然不明白许尘为什么要购入这些房产。
“雁鸣湖畔偶尔逛逛便好,住在那里可不适宜。”
他皱着眉头说道:“即便要住,也不至于要把湖畔所有的院子全都买下来,价钱再低,合起来还是笔极大的数目。”
小侍女说道:“我也不清楚少爷为什么要把湖畔所有房子都买下来,大概是他贪图安静,不想被人打扰。”
齐四爷连连摇头,心想如果真图安静,都城城里不知道有多少清幽美地可以修建新宅,何至于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