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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听毕反倒是笑了,点头道:“好,我不告诉他们就是!其实女孩子会点儿拳脚可以自保也是不错的,你爹娘想必是怕你——咳,咱们这是到哪儿了?你说我该砍那棵树比较好呢?”
周思本来想说“你爹娘想必是怕你嫁不出去!”话到一半觉得同一个小姑娘说这种话有轻浮调戏的嫌疑,便一下子转移了话题。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已经上了山、进了林子里。陆小暑望了望,便朝西边一指说道:“咱们上那边去!我记得那边有好几棵合适的杉树,砍了做梁柱正好,而且那边不是正儿八经的水源地,我爹娘不会有意见的!要是谁敢砍了水源地的树,我娘可是不依的!对了,你一个人行不行呀?要不你去叫你那两个叔叔来?”
周思笑道:“大叔上镇子里买些生活器具去了,二叔在割盖屋顶的茅草呢,我自己可以的!”
陆小暑点点头“哦”了一声在前带路,不由得想象着周思一个俊朗高挑的小少年,手中挥舞着笨重的斧头砍树的情形,吃吃的笑了起来。
笑得周思莫名其妙,忍不住四处张望,好奇道:“你看见什么了?很好笑吗?”
“没有啊,我就是想笑而已!”陆小暑笑得更大声了些。
两人来到西边这一片,果然有好几棵碗口粗的笔直杉树,陆小暑便道:“你砍的口子向着南坡,让树朝南坡的方向倒,这样就不会压着别的树了!”说着便不远不近的寻了个舒适的地方径直坐下来,在那儿看热闹。
周思自然也不会叫她上前帮忙,便一边砍着树一边同她说笑,陆小暑是见着人都能说上几句的,很快便同他熟稔起来,两人有说有笑,倒像是相处多年的朋友。
不知是斧头够锋利还是周思功力浑厚,不一刻,两棵树便都“哗啦”一声先后砍倒了。
陆小暑犹自没有注意,被这大树倒塌的声音惊得“呀”的一声跳了起来,不由得奔过去大大称赞了周思一番。
那倒在地上的树枝枝蔓蔓的纵横交错着,陆小暑脚下一个不注意差点儿栽倒,周思一惊,连忙扔下斧头上前扶住了她笑道:“小心点!这树叶子跟针尖似的,摔下去小心扎成刺猬,而且划破了衣裳你娘肯定又要说你吧!”
陆小暑一怔,呵呵拍手笑道:“你真是太聪明了!我不怕扎成刺猬,就怕我娘唠叨!我娘可比刺猬厉害多了!”
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阿思,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传来,两个人扭头一看,看到一位穿着半新不旧靛蓝短褐、浓眉大眼、嘴唇略厚、皮肤古铜色的青年男子。
“二叔!”周思笑着松开陆小暑的胳膊,向青年男子笑道:“我看到咱们那茅屋梁柱好像有些禁不住了,便问过陆大娘,过来砍伐两棵树回去修补修补。二叔你怎么来了呢!”
陆小暑觉得既然周思功夫不错,这位二叔没准更不错,这几个人没准是什么高人呢!巴结上了总没有坏处,便冲他甜甜一笑,叫道:“周二叔!”
这位周二叔却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似应未应的嗯了一声,向周思说道:“既然树砍好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来!这位小姑娘,大冬天的外头冷,你也回你家去吧!”
陆小暑极少努力主动的巴结人示好,没想到出师未捷,心中暗道没趣!看这周二叔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拉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百八十钱似的。
她顿时心中老大没趣,便也垮下脸怏怏“哦”了一声,索性连周思也懒得瞧一眼掉头便走了。
周思显见她是生气了,连忙叫道:“小暑!小暑!等等我,我送你一程!”
陆小暑还没说话呢,周二叔便十分不快道:“阿思,我还有事要交代你呢!”
陆小暑撇撇嘴,索性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暑!”
“阿思!”周二叔突然严厉起来,拉扯住了周思。
周思无奈,只得停下,毕恭毕敬的说道:“二叔,其实——”
“其实我很想问你,这姑娘打哪儿来的?咱们昨天下午才搬到这儿,你怎么跟她那么熟?”周二叔十分不快的说道。老远就听到笑声了,这令他真的很不快。
周思忙说道:“她叫陆小暑,是陆大娘的小女儿啊!二叔,咱们以后怎么说也是邻居,何必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呢?”
周二叔正色道:“可也不能走的太近,难道这个道理还用我来跟你说吗?再说了,人家是个小姑娘,这种瓜田李下的嫌疑更是惹都不能惹,万一惹出点什么麻烦来,你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