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苗翠兰在这里,她也是不肯喝这药的,何况是向来对她千依百顺、她也习惯了对她千依百顺的周释之?
“小暑,别任性!”周释之劝了半天见她仍旧不松口,而手中的药碗正在渐渐发凉,于是他把心一横,目光炯炯的瞅着陆小暑,说道:“你要是再任性可别怪我来硬的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陆小暑吃了一惊。
周释之轻而易举将她一手扣住,说道:“拿绳子绑着你的手,这总可以了吧?”
“你!”陆小暑气得一口气差点儿喘不过来!混蛋,这混蛋居然还会威胁她了。
“快乖乖的喝了。”周释之见她神情微滞,露出气愤又胆怯的目光便放柔了声音说道。
“我知道另一个法子也可以好的,”陆小暑撇了撇嘴,可怜兮兮的望着周释之,说道:“可不可以用另一个法子?”
“你得先喝药。”药碗平平的递到唇边。
浓浓的药味冲鼻而来,一个恶心陆小暑忍不住捂嘴干呕。周释之吃了一惊,忙将药碗放下拍抚着她的背后道:“怎样?要不要紧?”
陆小暑鼻子一酸,硬是将那要来不来的哭意使劲的招来,泪眼汪汪的委屈道:“人家说了不要喝,你硬要逼着人家喝,人家是真的喝不了嘛!难道人家愿意这样病着?”
“好好好,不喝便不喝吧,我再去找老大夫,叫他另外开一副不这么难闻的好不好?”周释之温言道。
“不用,”陆小暑吸了吸鼻子说道:“谁说一定要喝药了?我娘给我背后刮痧,也可以的。”
“刮痧?”周释之愣了愣,忽然脸上有些发红,张着手尴尬道:“可是,可是……”
“你不会不懂什么叫刮痧吧?”陆小暑道。
“我,我知道是知道,可——不方便啊。”周释之的声音小了下去,心却怦怦的跳得厉害。
刮痧他也听过的,那样就要将整个后背的肌肤都露出来,他和她还没有亲密到那一步呢,叫他怎么好意思?呃,不过,她如果不介意的话……他也不会介意的。反正,事急权从么,他是正人君子,又不会趁人之危。
至于让别人来代劳,那是肯定不行的。
陆小暑呆了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牵动了肺部一阵难受忍不住大咳了起来,咳得两边脸颊上飞红一片。
“你想哪里去了!当然不会叫你亲自动手啦!再说了,你哪里做过这种事情?你才不会呢!到时候一定弄得我很痛的!你去看看掌柜的老婆得不得闲,叫她来不就行了?人家才不会像你这样粗手粗脚的呢!”
周释之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不由得更觉尴尬,脸上一红,支支吾吾了两声连忙答应一声,连药碗也不记得了,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陆小暑瞅着他逃离的背影,扑在枕头上吃吃的闷笑不已。
不一会儿,房间外头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果然是周释之领着掌柜的老婆过来了。
这位掌柜娘子四十来岁的模样,干净利索,穿戴整洁,普普通通的市井妇人。客栈中干活的人下意识的就有种服务客户的本能,也许也是周释之许了她什么好处,进来便陪笑着道:“姑娘要刮痧吗?如果只是伤风,刮痧好得快,如果——”
“可不就是伤风,”陆小暑咳了两声轻轻打断她的话,伤风感冒跟发烧咳嗽其实本来就是一码事嘛,这个女人也是的,非要将伤风跟发烧分开来说吗?如果她分开来说了,周释之那家伙肯定二话不说又要灌自己喝药了。
“难受死了!我娘从前帮我刮痧就会好的,有劳老板娘了!”陆小暑可怜兮兮的说道。
周释之也忙道:“老板娘,你帮帮她吧,动作轻一点别弄疼她了,赏钱自然少不了你的。”
老板娘听他出言大方心中甚喜,连忙点头笑道:“好说,好说,您二位客气了!既这么着,小人这就准备准备去!”
周释之点点头,看着她去了。
陆小暑嘴一撇,又道:“每次我生病了,我娘都会给我熬粥喝,我娘熬的粥清淡适中,又香甜,正好养胃。”
“不知陆伯母,熬的是什么粥?我给你熬去。”周释之连忙说道。
陆小暑便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一般的香菇鸡肉粥。大火将米粥稀稀的熬开,选嫩嫩的鸡胸脯肉剁成肉泥,用姜丝、葱丝拌了一块儿倒进粥里,还有新鲜的香菇细细的切成沫丁字,也一块儿放进去,文火熬制片刻就好。”
周释之听毕便点点头,温言笑道:“那你等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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