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这么做,如今太子妃都发话了,咱们又如何敢不听?”
李大夫人慢慢垂下了头,不语。
这些年李老太太不太在外头走动,故而许多事情并不知道。那外边将陆怡清在娘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李老太太不信,李大夫人却是颇为相信的。
因此对陆怡清便存了几分反感和不喜。听到李老太太这么说,一下子便觉为难起来。
李老太太又淡淡说道:“这样也好,让你那儿媳妇睁大眼睛看看,杀杀她的锐气。不然她那性子,将来能坐得上李家当家主母的位置吗?咱们家的名声非要败在她手里不可!何况,这件事儿是太子妃所提,那陆家可是半点反应都没有,这将来该怎么掌控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你怕什么!”
李大夫人猛然醒悟,既然如此,就当陆怡清是一块磨刀石,磨磨刘燕的锐气!这倒也不错。
“儿媳明白了!儿媳这就去安排。”李大夫人垂首应道。
李老太太点点头。
李大夫人生怕刘燕又不管不顾的闹起来,宣布之前特意把她叫了去先知会一声。
刘燕的反应异常激烈,再进一步应该就是以死抗争了。她身边的祁嬷嬷也同样反应激烈,忍不住插嘴,这令李大夫人十分不痛快。
李大夫人原本还想好好的同她说,安抚一阵的,见状也没了心思,当即沉下脸将她喝斥了一顿,又将没大没小的祁嬷嬷狠狠发落了一番。
刘燕见祁嬷嬷受罚,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做给自己看的,心中更加气愤难当,闹得越发厉害。逼得李大夫人发了狠话,这才不得不消停,可显然心中是怨气极大的。
李大夫人冷眼瞅着,心中冷笑,心道到底是老太太,睿智!这样的心性不好好的磨一磨怎能成事?若是她自己过不了这一关,自个把自个折腾倒了,倒是趁早将李家大少夫人的位置腾出来!
与刘燕相反,陆怡清那边却是喜得心花怒放。
她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搬进了新的大院子大屋子、增添了伺候的奴婢的陆怡清,从此更坚信一点:只要自己努力,哪怕没有父母帮衬,想要的照样能够得到!
想起陆府对自己的态度,她不由心中暗恨,“走着瞧”的心思更加强烈。
刘燕如同吃了爆碳一样,见人就炸,张嬷嬷苦劝无用。
她没法拿如今笑嘻嘻管自己叫“姐姐”的陆怡清怎样,便将气都撒在了绣荷的身上。
可也不知怎的,阴差阳错、误打误撞的,李光浩还真就对绣荷用了心思,见心爱的女人受正妻折腾大为光火,同她大吵了一架,当面训斥她“妒妇、不能容人”,又撂下狠话不许她在难为绣荷,不然就要她好看!
刘燕哪里肯依?被满腔恨意冲昏了头脑,竟趁着李光浩不在府上故意找茬,欲制绣荷于死地!
如果没有陆怡清得到消息及时赶到相救,绣荷就活生生的被杖毙了!
李光浩回来大发脾气,将刘燕屋子里砸了个稀烂,又将她满院的奴才统统撵在院子里罚跪,连祁嬷嬷和张嬷嬷也不例外。
那亲手动了板子杖责绣荷的两个婆子,更是被大发脾气的李光浩当即叫人拉了出去。
这事儿闹得太大,连李大夫人和李老太太都被惊动了。
李大夫人气得将儿子媳妇统统教训了一顿,两人都罚了禁足。原本还想将罪魁祸首绣荷给打发了,可绣荷并非李府的家生子,也不是买来的丫头,而是陆怡清的陪嫁,也就只能罢了,反而还要命人赏了金疮药。
因为这事,李大夫人心里头也堵得慌,着实不舒服休养了几日才好。
于是阖府上下无不叹息。
陆怡清瞧她们闹得人仰马翻心中大乐,越发的谨言慎行,落在李大夫人眼中那是别有居心,可李老太太却甚感欣慰。府中上下奴仆们见状也大叹陆大少夫人更加举止有度、贤良恭谦,一下子几乎把刘燕比到了泥里。
刘燕气不过,悄悄指派了个小丫头奔回娘家添油加醋的告状。
刘夫人听到气极,带着儿媳妇和管家婆子气势汹汹的上门兴师问罪。
李大夫人看到怒气冲冲、面色不善的亲家母才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又干了什么好事儿,这一气更是非同小可,恨不得将刘燕叫过来扇几下耳光。
她不动声色,命人将祁嬷嬷、张嬷嬷传了来,命管事嬷嬷将刘燕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把个刘夫人给臊得无地自容!暗怪自家女儿做事失了章法,留下太多的把柄,令她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