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推他,唤了几声“相公”。
他没反应,呼吸又长又沉。
小十的心跳加快了,这不是给她逃跑的好机会吗?她看向那几匹马,这些马都是万中挑一的良驹,他就算轻功再好,等他醒了之后再追来,只怕也不容易。
她犹豫了好半天,起身走向那些马,越靠近,她心跳越快。突然,她停下来,摘了一朵花绾到了发髻里,又摘几朵花,开始编花环,然后慢吞吞地往马车边走。
里面有被褥,还有她藏在里面的那颗药,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她爬进去,飞快地摸到了那颗药
,仔细想了会儿,捏在掌心,然后再抱着被褥出来,给他盖到了
身上。
忙完了,她才握着那粒药
丸,独自往小塘边走。
水清凌凌的,星光掉在里面,鱼儿蹦起来,鱼尾扫碎了星光,美像像诗一样。
她回头看了一眼,小心地把药
丸藏到了一棵竹子上。小心驶得万年船,过一会再看看他,若他真醉了,那她再逃。
这是极为难熬的半晚,她坐在竹林前,看着星光出神。这时候父皇母后是否已经得到了消息,是不是正赶来救她。南彦有没有事,小白找过来了吗?看他养的这些黑乌鸦总在附近盘旋,只怕小白一来他就会知道了,那些鸟儿好像也无法靠近。
这时一只白雀儿落到了桌子上,神气活现地看了她一眼,径直踱到了金子做的小食盆里去啄食吃。
这是小珍珠的同类,姜翊居然也有一只。
小十拧了拧眉,捡起了颗小石子丢它。它顿时发怒,展开翅膀过来啄她。小十恼了,折了节细竹枝,对着它就打。这小破鸟白长了身洁白的羽毛,助纣为虐!
一人一鸟斗了好一会儿,小十猛地扭头,只见姜翊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就站在她身后,饶有兴致地看她。她惊出一身冷汗,果然是装的,若她先前骑马跑了,他一定会立刻捉住她,那她再想脱身,就困难了。
“这只鸟偷吃食物……”她赶紧先告状。
“它是我养的。”姜翊一伸手,小白雀落在了他的掌心,得意洋洋地看着小十。
“它很听你的话啊。”小十丢掉了细竹枝,擦了把额上的汗,小声说。
“嗯,很听话,我喜欢听话的人和畜牲。”他抚了抚小白雀的羽毛,慢吞吞地说道,一双凌厉的眼神上下打量小十。
“你怎么这样看我?”小十往后躲了点,害怕地说道。
“嗯,你很听话,所以我要奖赏你。”他笑了起来,把小白雀递给她,“它惹你生气了,你可以杀了它。”
“不要。”小十赶紧摆手,推开了小白雀。
姜翊眼神一寒,把小白雀往空中一抛,冷冷地说:“你不听话了。”
“干吗要杀它呢。”小十低喃道:“你也不要这样凶我,你是我相公啊。”
姜翊眯了眯眼睛,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点头说:“你说得对,走吧,进屋歇着去。”
小十的汗毛又立起来了,她磨磨蹭蹭地跟着他往前走,天上的神佛菩萨都被她请了一遍。若是遭遇那样的事,不如刚才骑马跑了,拼一拼。
屋里面被夜明珠的光笼罩着,松软的锦被像是在召唤她去好好睡一大觉。
“坐下。”他指指椅子,转头看她。
小十扶着扶手坐下,忐忑地看着他,打定了与之拼搏至死的决心。
“来,我说你写。”他端来文房四宝,往她面前一放。
“写什么?”她一怔,指着文房四宝小声说:“这又是什么?”
他也楞了,摸着后脑勺想了想,点头说:“对,你忘了,我写。”
他坐下去,挥毫疾书。这是他给焱殇和顾阿九写的,他要他们二人交出双雪樽。
“让我看看……”他吹干了墨,抬眸看她,想了想,拿了把短剑过来,抓着她的头发就是一削,将一缕青丝斩断。
小十捂着左耳只有一半的头发,恼火地看向他,杀人可以,毁坏她这漂亮的头发就不行啊。她抓起了笔,往纸上连连画了几道粗粗的线……她曾与爹娘之间写信,写哑谜,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