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的梅花,她怎么没去生拉硬拽?
正当他奇怪之时,青鸢突然抖了一下,双眼放光,大步追上了卫长风,“四哥……等等……”
“这臭丫头……”焱殇哭笑不得,赶紧追了过去。
“何事?”卫长风停下来,淡淡地问。
“四哥,要练成飞飞给小珍珠下针的武功,要练多少年?这功夫难练吗?”
“很难,我看她的技艺,起码要两三年才能到达这种程度,怎么,你想练?”卫长风转过头,疑惑地问。
“可一个女孩子,为什么突然对武功感兴趣呢?”青鸢小声说。
“你为什么对驯鸟感兴趣?”焱殇有些僵硬的训斥从身后响起。
青鸢垂下长睫,焱殇和太后坚定地相信穆飞飞没问题,她若再和太后说,只怕会惹来太后反感。但卫长风不同,太后正沉浸在大儿子失而复得的狂喜中,若卫长风去查,太后虽然不悦,也不至于会恼他。
“浮灯说你的眼睛什么时候会好?”青鸢转开了话题,小声问他。
“快了。”卫长风接过侍卫递来的缰绳,利落地上马。
“四哥慢走。”青鸢冲他挥手。
卫长风低眸看来,低声说:“你何苦操这么多的心?别人也不领情。”
焱殇眉头一拧,抬步走远了两步。
青鸢走近了几步,手抚着马儿的耳朵,小声说:“我虽无用,也想尽力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不受伤害。你
们男人总爱自大,但有时候女人的敏
感是男人比不上的。我觉得我没有错,我想弄清楚……”
“你呀。”卫长风低叹,拍了拍她的脑袋,“回去吧,我去查。”
“四哥慢走,四哥辛苦……”青鸢退了两步,目送他快马加鞭,渐渐没入寂静夜色。
其实卫长风比焱殇更懂她,也许这是因为她和卫长风相处的时间更长、卫长风的性子更为温和吧。但现实偏偏就是这样,亲情直接取代了爱情,而时光往往带来了新鲜的选择,让人忽视了平常最为依赖的一切,不然为何会说爱情都是盲目的呢?
但青鸢并不后悔,焱殇是她自己选的,是她爱的,是她想跟着一起往前走的人。当人们爱上的时候往往充满激情,磨合的时候,时光就长出尖刺,走不过去的人分道扬镳,深爱的人,牵手到老。
“看够了?”焱殇的手掌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青鸢往后靠,偎在他的怀中,轻声说:“焱殇,婆婆想把雪樱和飞飞都嫁给四哥……”
“好啊。”焱殇漫不经心地回。
青鸢转头看他,认真地说:“焱殇,你到底是吃醋,还是觉得突然成了弟弟而不甘心?我看你今天一直都怪怪的。”
“有吗?”焱殇嘴角抿抿。
“也对,突然从老大成了排行老二……”青鸢踮脚,努力去够他的头顶,拍了拍,“乖,当个乖弟弟。”
焱殇满脸古怪,捏着她的耳朵说:“你是可惜以后不能眉来眼去了吧?勾
引兄长,那可是得浸猪笼的。”
“我好怕。”青鸢瞪了瞪眼睛,转身就走。
焱殇跟在她的身后,一把抱住她的腰,直接往马车里塞。青鸢才挣扎一下,只听他低低地笑,“顾阿九,你不是想知道冷潭的消息吗?”
“是啊是啊。”青鸢眼睛大亮,转到他面前兴奋地笑,“现在能说了吗?”
“我家王后怎么这么忙?又要管人家屋里有没有花,又要管别人什么时候学武功,还要管别人给相公写的信……”焱殇打趣道。
青鸢眨巴眼睛,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认真地说:“王,我已经帮你捏了这女人的耳朵,你可以说了吗?”
焱殇把她另一只耳朵上捏紧,感受着小耳珠的柔软触感,笑道:“倾华在云罗,成了高陵越的新
宠。高陵熠一定是凤芹,借着这些年治病的理由,请了很多大夫去云罗,其实每个人带去的奇药,都被他拿去练了血咒。”
“倾华居然和高陵越在一起,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那高陵熠看上去病怏怏的……他武功有那么高吗,居然连你也打不过他!”青鸢惊讶地看着焱殇。
“凤芹一惯爱用离间计,这回我要让他自食其果。”焱殇唇角缓缓扬高。
“离间计?你是说,要离间他们两兄弟的感情?”青鸢猛地瞪大眸子,“但是看上去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很好啊。”
“再好的感情,只要心中藏私,就经不起再三挑拔。”焱殇淡定地说。
也对,高陵熠一看就是野心勃勃之人!青鸢想想,又小声说:“若可以,留倾华一命好不好?”
“看你表现。”焱殇有些傲气地笑。
青鸢咬唇眯眼,认真地说:“你若不从,我必……”
“如何?”焱殇唇角笑意微冷,眼神锐利地盯着她。
“我必跪下求你,一日不应,我就跪三日,三日不应,我就跪断腿,腿断了你还不应,我就去哭死算了。”青鸢没骨气地说。
“你真是……”焱殇揉她的小脑袋,无奈地笑道:“卫长风居然能让着你这么久。”
“你后悔了吗?我本来就不好,我一身都是缺点,是你瞎了眼要霸王硬
上弓!”青鸢脸色微红,不满地说:“现在你后悔也来不及了……种子都播下去了,禁止退货。”
“谁说要退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焱殇又捏她的小脸,低低地笑,“这世上喜欢如此自虐的,只怕只有我与某人了。”
“说得我没人要一样,好歹本公主也是倾国一枝花。”青鸢不服气地说。
“你不服也不行,当年高台起舞,你扮的可是淑女公主。世间男子图的是陪嫁十大车的宝贝,还有温柔多病的公主。你难道不知道,娶公主得要胆量,尤其是上官薇那悍妇的女儿。人家看中的就是倾华公主体弱多病,掀不起妖风妖浪。你以为,真是你的美貌才华倾倒了众生?”焱殇半真半假地笑。
青鸢呼吸渐急,她承认焱殇说得有道理,像许贞怡这样连嫁三夫、惊世骇俗的女子世间少有,但若许贞怡背后靠的不是许家和焱家,她又怎么可能敢过那样的人生?
她咬咬唇,小声说:“我也不是非要给倾华求情,凤芹那人狠辣,若他要倾华替他办事,依倾华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敢反抗。到时候若可以,你高抬贵手也不吃力,往哪个清苦地方一丢,好歹也能让她多活几年……”
“到时候看你能跪几日。”焱殇
曲指敲她的小脑袋。
“你爱杀就杀,我还真跪不成?又没杀我,我就是想扮扮好人,你也不必太当真。”青鸢瞟他一眼,往软垫上躺,“我就是一妒妇,心胸狭窄。”
“太后说你了?”焱殇侧躺过来,疑惑地问。
“没有。”青鸢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
“你这枕头状告得还真高明。”焱殇笑了起来。
“去你的。”青鸢也不好意思地笑,拱到他的怀里说:“太后今日是说我了,不过我居然不知道雪樱的生辰,确实是我的错。王后是个大管家,我得有三头六臂,顾及所有人感受才对。”
“可你不是米虫吗?”焱殇随口问。
“喂,你要是不嘲笑我,你的牙不会掉的!是你不让我做事的,如今反倒要笑我。”青鸢气得直掐他。
焱殇爽朗地大笑,“我日子里就你是乐趣,你说我会如何?”
青鸢拧眉皱脸,这算什么,她对他的意义就是一个会暖
床的逼货米虫?但反过来想,一个会暖
床的逼货米虫居然征服了世间最强大的男人,太有成就感了!
泗水城外,祭祀正在继续,童
男童女们早已精疲力尽,闷头闷脑地跟着大人们念些他们听不懂的经文。牲畜被投入河中,很快被滔滔河水卷走。
太后信佛,一直虔诚地垂着眼帘,跟着和尚念经。
穆飞飞看了看许雪樱,见她正兴奋地看河中的花灯,于是笑着说:“我们也去放几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