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质问,公孙飚心头一颤。公孙飚全力推进搬迁治所一事,得罪了临淄城内的大族。和这些人,公孙飚已经没有来往,绝不会再搀和这事儿。
公孙飚连忙解释道:“刘相,这事下官也不知道的。”
叶薛道:“下官也不知。”
两人都有些发懵,他们根本没有得到通知。而且今天是启程出发的日子,他们都认为万事妥当,必然可以顺顺利利的离开,谁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刘枭眼眸眯起,审视着两人,说道:“你们去,让他们都离开。”
“喏!”
公孙飚和叶薛苦着脸应下。
他们成了冤大头,什么苦差事,都交给他们。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反对刘枭搬迁治所。如今一遇到难事儿,就让他们出面解决。杜质作为临淄的县令,不会去广县的。现在没了杜质,就剩下他们两个,更是复杂。
两人走到城门口,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片人,暗骂这些人没事儿找事儿。
公孙飚也看到了裴禺,他走过去,劝说道:“裴老,您这是做什么啊?地上凉,快起来。您如果出了什么差池,我哪里担得起。”
裴禺纹丝不动,昂着头,掷地有声的道:“老夫不会起来的。公孙飚,你转告刘相,他所需的钱财和粮食,临淄的各家族都出,愿意帮他解决刘相困境,只求他留在临淄。”
“请刘相留在临淄。”
其余的人,纷纷开口。
一个个人脸上,露出期盼的神情。只要刘枭留在临淄,临淄就还是齐国的治所,还是齐国的中心,他们的利益不会受损。
公孙飚叹息道:“裴老啊,搬迁齐国治所一事,是刘相决定的。此事早已经定下,并行文下发各县。这件事,没有回转的余地。”
对裴禺,公孙飚也不敢乱来。
这是临淄的耆老。
在临淄城内,裴禺是老一辈的人,辈分高。他不敢冒犯裴禺,怕影响自己的名声。
裴禺却是倔强,喝骂道:“公孙飚,你是不是临淄人?如今刘相搬迁治所,眼看着临淄就要荒废,你再不帮忙,你和我们都会受影响。你也照拂一下临淄的父老乡亲,为在座的诸位想一想。你去告诉刘相,说我们愿意配合,愿意全力配合,只求他不搬离临淄。”
公孙飚嘴角轻轻抽搐。
他敢劝刘枭吗?
不敢!
因为刘枭的手中,还有着他违反法纪的证据。一旦他和刘枭做对,甚至是站在裴禺一边,刘枭一声令下,就能解决了他。不管裴禺如何劝说,公孙飚都不可能劝说刘枭。
公孙飚叹息道:“裴老,军令如山,这事儿改不了,你们也不要堵在城门口。不管怎么样,刘相都要迁往广县。”
裴禺一副失望的神态,哼了声,不再搭理公孙飚和叶薛。
公孙飚见状,偏偏不敢动手。
叶薛道:“公孙长史,走吧,向刘相禀报,咱们也没办法。”
公孙飚点头,只得和叶薛返回。
见到刘枭,公孙飚直接道:“下官劝服不了堵在城门口的人,请刘相降罪。在城门口的人都是临淄大族,其中一人名叫裴禺,年过七十,是临淄的耆老,很不好处理。”
叶薛也道:“请大人降罪。”
刘枭眼眸冷下来,沉声道:“公孙长史、叶主簿,是不好处理,还是不敢处理?”
公孙飚和叶薛呐呐不言。
“走吧,去看看。”
刘枭大袖一拂,带着人往前走,很快来到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