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此人既然起了这恶念,那就不可能避过。向其求饶,只会满足对方复仇的快感,根本于事无补。
乘云真君闻言,顿时轻笑。立时起鞭,信手就抽在了苏云坠的脸上,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刮开了一条血痕,血肉翻卷。
仅仅五六鞭过去,苏云坠的身上,就已染红了大半,面色痛苦,也死死咬着牙,未曾出半身痛哼。
那乘云真君的眸中,却是泛着红光,竟然比刚才抽打庄无道的时候还要更兴奋欢快几分。而长鞭末梢的着落处,更是含蕴邪念,无不都指着苏云坠的胸部与身下溪谷所在。
庄无道不由再次目光闪动,冷冷的看了这乘云一眼。胸中已渐渐戾念升腾,若说方才,他还只是生出了杀意。那么此时,他心念的念头,已经接近残酷。
这个女子,方才倒还有几分聪明,然而此刻,却是再愚蠢不过。
这乘云真君每日要抽打任山河三百鞭,可以任山河现在的状态,怎能支撑?说不得,要用丹药灵液之类回复伤势
一壶日月精露,根本就无法助他恢复元气,驱除魔煞,最多只是使他的鞭伤恢复一些而已。这个丫头,怎就看不透?
‘嘿,的一声,庄无道懒得理会,眼不见为净。闭上了眼,把神念沉下,继续全神灌注,以玄血同化着这具躯体,对抗着体内的魔染煞力,
另有一部分注意力,则是关注着自己神念之内的某个角落。此处赫然有一小半,在他的秘法观照下,变成了黑褐色。
与自身的心脏紧紧联系,随着心脏跳动,这部分魂念,也在不断的膨胀收缩。往全身上下散着黑色魔雾,不断污染着他的身躯魂念。
而那半魔化的心脏,此时也相应的,出现了一个仿佛肿瘤般的东西。往全身上下,输送着含着浓郁魔息的血液。
“这应是他化魔种极难察觉。不过要想无声无息就种入他体内,也极其艰难,必须有魔媒不可。这任山河,怎就如此大意?”
剑灵的身影,此刻也赫然现身在这元神之内,仔细观察者:“已经接近最后完成的状态,只差一线而已,要想为无明扳回这一局,可不容易。重点不在剑主,而在那人——”
“只差一线,那也是未尽全功。”
庄无道的神念,亦是尽量不去惊动。
这魔种确是接近完满,本来在任山河死时,就该彻底爆开。将这具身躯,还有任山河的魂魄,都彻底魔染他化,变化成那人手下的傀儡魔子。
那人的‘道心种魔,,也就彻底功德圆满,一两个月内,就可晋升仙阶,成为灵魔之属。然而此时却被庄无道横插一杠接手,使这他化魔种未能尽全功。
这就是为何,他需要留下任山河的‘真灵,,将之融炼之故。
——不止是为能与这具躯体,完成灵肉合一的步骤,也是为死死的将着‘魔种,钉住。只因这他化魔种,亦在这真灵之内。
只有如此,维持住二人间的牵绊,可与那人争一争高下
只要任山河留下的那点真灵还在,自己就有能力逐渐挽回颓势。不过要想反败为胜,确如剑灵之言,不在自己身上,关键是那一位。
毕竟自己非是任山河本人,且即便是任山河悟透了道魔之契,生死之法。破而后立,由死入生,将这魔种斩切。也只是使自己,从必死的境地中勉强脱身而已,并不算是获胜。
那人依旧可以从魔种之内得益,只是赢去的筹码,要略为削减些许而已。
只有逼到对方道心动荡,从巅峰打落泥尘,被反过来掠夺所有一切,才可算是胜出。
这魔种种下,就等于是一份不死不休的战约,道胎的一方,虽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除非是有鼎炉自己斩灭魔种,否则道胎那一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牵绊斩断,收回魔种。
真要这么做了,也就是等于是道胎承认失败,准备落入万劫不复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