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从黄太师的书房回来后,脑海中一直在想着跟黄太师的对话,他能看出黄太师并不是一个迂腐的只会看书写字的老人,而是一个真正有学识有大智慧的太师,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告诉黄太师他进太师府是为了进藏书库的原因,他知道跟这种老儒者撒谎是最没有必要的事情,虽然他没撒谎,可是他毕竟是隐瞒了进藏书库的真实目的,并不只是为了博览群书,而是为了找九州印的下落,不过这一点也没必要现在就告诉黄太师,因为方泽隐隐有种感觉,这九州印恐怕来头不小,不要轻易说出口给别人听,以免惹来麻烦。
而方泽心中清楚,黄太师肯定也看出自己是故意去的聚香楼,故意吟诗让黄子菲听到的,不过方泽也无所谓,他已经进了太师府,而且即将成为太师府少爷的贴身书童,那些都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又没有坏心思,只是在恰好的时机出现在恰好的地方,遇上了恰好的人,做了恰好的事而已。
翌日中午,方泽与王伯道别后,来到了正厅,按照太师府的吩咐来一起吃午饭,却发现黄太师与黄子菲已经到了,连忙上前说道:“见过老爷、小姐,方泽来迟,请老爷见谅。”
“不碍事,我和子菲习惯早来饭桌,听闻你在聚香阁吟了一句‘秀色可怜刀切肉,清香不断鼎烹龙’,不仅连子菲也没听过,子菲说与我听,我身为当朝太师都没听过这句,不知道你是从哪本典籍上看来?”
不愧是太师,在饭桌上一开口就聊诗,方泽对这位老爷倒更是多了几分敬意,于是开口说道:“我在山中一本破旧的残书上看来,是一名姓秦的诗人所写,但收录的典籍名字早已看不清了。”
“学海无涯,书山无顶,方泽,你这山上倒是很神秘啊,改日得闲,定要去你山上做客,看一看你山中的典藏,不知你可欢迎?哈哈。”
方泽心里倒是欢迎,只是下山容易上山难,别说太师了,他自己现在想回山都不一定能回得去,正欲开口敷衍一下太师,却听见偏厅中走出一位老太太,开口说道:“你都这一把年纪了,还去人家山上作客,别爬一半自己喘不上气,还得让人家方泽背你下来!”
方泽知道这肯定就是太师夫人了,连忙起身道:“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了,你就是方泽吧,小伙子,你很不错,哎,对了,子朝那小子怎么还没来,这家伙,真是越来越顽皮!”
方泽也只能笑笑,说道:“夫人先坐吧,少爷应该很快就来了。”
果不其然,方泽话刚落音,一阵轻佻的脚步声传来,正是太师府少爷黄子朝。
“见过父亲,母亲,姐姐,咦!这不是王伯那的那个书童吗,怎么你也在?”
太师夫人出声训道:“你赶紧给我坐下,准备吃饭,人家方泽是你父亲让他来的,待会还有事跟你说。”
黄子朝一来就被训斥,只好低着头赶紧坐着,不敢说话。不一会儿,菜就端了上来,一共五菜一汤,并没有大鱼大肉,菜式都很常见,却很有营养,方泽又对这位黄太师敬意浓了几分,很快,桌上的菜就吃得差不多了,黄太师放下筷子,对着黄子朝说道:“子朝啊,既然你在王伯那见过方泽,就更好了,从今天起,方泽将作为你的贴身书童,时间为三个月,这三个月内,你在文学上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
“啊?他给我当贴身书童?父亲,我都十八了,不用再给我安排了吧?”
“十八怎么了?我给你选的那几本基础读物,你一本都背不下来,人家学堂里十岁儿童都能背,你身为当朝太师的儿子,如此学识,给我丢的脸还不够吗?!就这么定了,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黄子朝见他爹发火了,便只能应下:“好吧,父亲。”
“嗯,方泽,以后你就跟着我儿子朝,替我看着他,知道吗?”在说“替我看着他”这句的时候,黄太师明显给方泽使了个眼色,方泽也心领神会,知道黄太师这是让他看着黄子朝不要闯祸,另外也保护他的安全。
午宴结束,全程黄子菲很少说话,除了正常的回应,几乎没有主动说过话,方泽还一直觉得奇怪,不过在山上的时候,村长跟他说过除了自己伴侣以外,其他女人的小心思不要去猜,方泽一直铭记在心,所以他也懒得去想,就跟着黄子朝离去了。
“哎哎哎,方泽,那个《金瓶梅》里,金是指潘金莲,梅指的是春梅,那个瓶指的是谁呀?”
“李瓶儿。”方泽一头黑线的回答道。
他跟着这位黄子朝少爷做他的贴身书童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黄子朝倒是一直待在太师府中,没有出去闯祸,但是却整天跟方泽请教《金瓶梅》里面的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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