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很焦躁。
手举在半空,向前伸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最后咬了咬牙,将人圈在怀里,手还是放在了那团白嫩上。
这次没敢揉捏,只是轻轻的握着,低声道,“抱歉,娘子,弄疼你了。”
语气柔软得不可思议,就算是握着安然的丰盈,也没有一丝欲念。
但是温软的语气下,云烈的面色却十分阴郁。
不过这样一点小伤……
安然一看就知道,他的毛病又犯了。
她看着,忽然叹了口气,“烈,你这样不好,我们谈谈。”
早在从神迹之地清醒时,安然就发现云烈对她的态度有微妙的变化。
那是一种面对易碎瓷娃娃一样的呵护疼宠和小心翼翼,百依百顺。
或许换一个人,会很享受这样的疼宠呵护,可是她是安然!
她没有脆弱和纤细,她有自己的韧性和独立。
她会尝试着和云烈分享她的一切,也希望云烈和她并肩前行,而不是将她护在身后!
“烈,你有没有发现,你对我,太宠过头了?”安然轻声道,“我爱你,我想和你站在一起,而不是站在你的身后。我不是瓷娃娃,你一直知道我没有那么脆弱。我们双方是相互的,会为对方的疼而疼,为对方的痛而痛,我既然要站在你身边,必然少不了受伤和意外……”
说到这里,感觉云烈手臂蓦然颤了颤,安然咬了咬牙,继续说下去,“烈,就像你想要我好好的,不顾一切的想要对我好一样,我也是如此。看着你为我伤痛,我也会难过,我……不想看着你因为我而失魂落魄,变得不像自己!也不想让自己成为束缚你的枷锁!”
她的烈,就应该是光芒万丈,什么也挡不住的!
“烈,我们应该是彼此的支柱,而不是弱点,对吗?”
看透云烈最近的不安,安然胸口隐隐的钝痛,说不清楚是心疼还是胸疼,总之非常不舒服。
想到这个男人一个人暗地里承受着煎熬,惧怕着自己会突然离开,安然就万分心痛。
这个男人对她的爱太深了啊!
她能怪他爱得太深吗?
可是她不是会躲在男人身后安享太平的人,所以必须要和云烈开诚公布的谈一谈!
听到安然的话,云烈面上飞快的划过一抹茫然。
爱一个人,不就是想要保护她,给她世界上最好的,为她阻挡世上一切风雨吗?
云烈一直以为,是他不够强,所以才害死了安然。
他一直都在自责,内疚,害怕。
哪怕是知道安然没死,这种情绪也没有消退!
他想把全世界都捧到他爱的人面前,让她不用操心一切,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这样不对吗?
云烈低头,仔细辨别着安然眼中的情绪,那其中有爱,有信任,有依赖,但也有坚定,有一往无前,有渴望。
看着这双眼睛,云烈忽然就明白了安然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相互的吗?不只是他想要保护她,她也想保护自己吗?因为有这样的愿望,所以难免会受伤会有意外,所以要让自己试着接受吗?
“好。”有过一次死别,云烈是但凡有一点可能都不想安然涉险,但是后者的倔强不得不令他妥协。
没人比他更清楚眼前少女的性格,初见时,少女的阴鸷很辣还历历在目。
能得到她的爱,被她放在心尖的地方,为他停下脚步驻留就是此生之幸了!
这本就是一只翱翔九天的凤,他筑起金笼藏起来,只会将她逼离自己身边!
想到这里,云烈的双目清明起来:她若有事,大不了最后共赴黄泉就是了!
“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以后再不患得患失。”一想通,云烈整个人气势都变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法诀施展的条件了。”
眸光倒映着安然微睁的双眼,云烈低低笑了两声,“怎么,和我说那么一通,难道不是因为法诀施展有限制,怕我将你留在沧澜大陆,独自入镇天河?”
安然有些心虚的低头,忽悠人被抓包,这种事真是……
烈也太聪明!
因为法诀得混洞境才能施展,安然的确是怕告诉云烈后,后者一意孤行,独自进入镇天河!
她和烈好不容易在一起,才不要分开!
“傻瓜,我也舍不得和你分开。”云烈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哼。”安然哼了哼,指出他的前科,“什么舍不得,你之前还骗我说散功能活,要不是被银十三戳穿,我们现在早就阴阳两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