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自己看走了眼也不一定。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秦汉时期的古物。
“马先生,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失望啊……在古玩界,玉石制品一贯不怎么值钱。这个钵盂,玉质太差,雕工也很一般,还有不少破损,卖相更加一般,虽然是秦汉时期的古物,也不是很值钱。”
“那,到底值多少钱呢?”
马先生忙不迭地追问道,满脸都是患得患失的神情。
南叔同想了想,说道:“马先生,我给这个钵盂的估价,是两千块。”
“两千?”
马先生脸上立时露出了极度失望之色。
南叔同点了点头,又轻轻摇摇头。实话说,他给这个钵盂两千块的估价,已经很高了。倘若别人拿这样一个杂玉钵盂到“千宝斋”来**的话,他的店员能够给出五百块的价就顶天了。他这还是看老马是个老实人,可怜兮兮的样子,才良心发现,给了一个四五倍的价格。
真要是整个拍卖会都没人看中这个钵盂,南叔同就给两千块把这钵盂收了,权当是做善事。
“哈哈,马先生,这个价格已经给得很公道了。”正在端杯子喝茶的五十几岁鉴宝专家慢慢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个钵盂,要不要在这里拍卖?”
其实这位专家也是在很隐晦地提醒马先生,你真要卖的话,就在这里卖,就算以最低价成交,也赚不少。等出了这鉴宝大厅的门,不要说两千,只怕五百都没人愿意了。
这回,可难得南叔同良心发现。
马先生脸上阴一阵晴一阵,似乎很拿不定主意,稍顷,一咬牙,说道:“两千就两千,就在这拍卖吧……”
看得出来,马先生也不是那种笨人,很清楚地知道,如果不在这里拍卖的话,恐怕两千块钱都拿不到的。虽然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可是那位亲戚急着等钱用。两千块在城里人眼里,也就一顿饭钱,甚至还不够一顿饭钱,搁在偏远山区,却足够让一家数口人一年生活所需了。
换句话说,对他那位亲戚而言,两千块也是天文数字。
“那好,那就当场拍卖。”
南叔同微笑颔首,似乎觉得马先生做出了十分正确的决定。
男主持人连忙拿起那个杂玉钵盂,搁在一旁的拍卖台上,小锤一敲,振作精神,说道:“前汉时期杂玉钵盂一个,起拍价两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两百!现在开始拍卖!”
偌大的多功能大厅里,再一次响起一阵哄笑之声。
在座的不少贵宾都是老鸟,参加过好几届鉴宝大会,类似这样低等的古董在鉴宝大会上公开拍卖,还真是头一回碰到。
两千块?
在这些大老板眼里,两千块也是钱么?
男主持人也忍不住好笑。作为司仪,他自然要尽力将鉴宝大会现场的气氛搞起来。只是现下看来,想要靠这个破破烂烂的杂玉钵盂来掀起今晚上最后一个**,怕是力有未逮了。
他再有造气氛的本事,奈何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诸位,这个杂玉钵盂虽然算不上是珍品,但也是个很正宗的古董,南叔同先生亲自鉴定过的,秦汉时期的古物,两千块真不是很贵,请大家踊跃出价……”
眼见下边没一个贵宾出价,男主持人也很无奈,只得如此说道。
再没有人出价,恐怕就要流拍了。
“好吧,我出两千!”
十六号贵宾席的一位女士,举起了手中的牌子,满脸都是同情之色。
看来不少贵宾和南叔同是一样的心思,不就是两千块吗?就当是助人为乐做好事了。
“好好,太好了,感谢十六号桌这位慷慨的女士!两千块,有比两千块更高的价格吗?有吗?两千块第一次……”
男主持人大声喊着,手里的小锤举了起来,似乎随时准备砸下去,就此结束今天的鉴宝大会。
“两千五!”
就在男主持人叫出“两千块第二次”之后,终于又有人出价了。
还是那个懒洋洋的男声,带着自以为是的优雅。
黎洛!
被苑芊芊狠狠甩了一巴掌之后,黎少居然再一次出手了。难道黎少想要依靠这件小小的杂玉钵盂来挽回刚才丢掉的面子不成?
真若如此的话,这难度未免太大了点。
“三千!”
果然,黎洛话音刚落,立马又有人给出了更高的价格,而且一口气加了五百。
黎洛“嚯”地转过头,狠狠向三十一号贵宾席扫了过去,双眼之中,火星四溅。
在黎少恶狠狠的逼视之中,萧凡脸色平静,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牌子,对黎洛喷火般的眼神,完全当作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