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腹黑的赫连君尧,这扶着他手上的劲儿都快捏碎他的骨头了。他哪儿惹他不待见了?痛死了,生还不能说出来。
王爷要哭了。
初见连忙走过来,瞥了一眼轩辕冲雨的脚,笑道:“反正都看了一会儿了,皇兄的这些个待选个个都十分美丽,其中将来也一定有我的皇嫂。不如皇兄便允了我们在这里看,如何?”
赫连君尧黑着脸看着初见,沉声道:“堂堂公主,不守礼节,还想让朕允你旁观选妃?初见,你是不是太久没抄《女诫》,很闲?”
初见缩缩脖子,她才不闲呢,她还要忙着帮皇兄炖鹿茸。
“陛下说的是,今日之事公主是有不对,所以现在快走吧。”轩辕冲雨脸色都发白了,直冲初见使眼色。
快走吧,坚持不住了,痛死了。
初见瞪他一眼,姑娘我看你脚痛让你就近休息,你还把责任都推我一个人头上?打雷天敢出门么!
轩辕冲雨望天,他现在就想脱离赫连君尧的魔爪,别无他求。
“王爷说的是呢,不如初见就扶您回去吧,看您最近身子虚,要多走动,轿子也别乘,咱们散步回去。”初见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得寒光闪闪。
轩辕王爷真的要哭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闹够了就给朕安静吧,坐到一旁去。”赫连君尧抿唇,松开了轩辕冲雨,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轩辕冲雨这个内牛满面啊,终于得到救赎了。
初见笑嘻嘻地朝嘉德帝行了礼,也就在一旁老实坐下了。
这插曲来得太突然,结束得太诡异,一屋子姑娘尚未回过神来,等清醒的时候,屏风已经归位了,座位上多了一位英俊的王爷以及一个看起来很活泼的公主。仿佛其他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连卢公公都神色如常,过来宣布。
“十二待选觐见。”
名册放在一旁,其实赫连君尧早让萧云看过了,随意按背景给了位分,这觐见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如萧云所说,这次选妃竞争挺大的,各家小姐也都是一个比一个娇艳。按照他的要求,安静的、知书达理的、乌发如云不蹦跶的,每一个都符合要求。
赫连君尧每看一眼面前走过的人都忍不住点头,这样的才算是女子,他对着沈初见太久,已经扭曲了对女子的认识了。女子就应该文文静静不吵不闹,起码有个女子的样子。
初见支着下巴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些小姑娘年纪不大,笑容怎么都那么假呢?第一个过去那个,穿一身紫色的,起初还夸她最好看呢,可是看见皇兄一来,整个人都荡漾了啊,恨不得贴上去,又死死压抑着自己。
说好听点儿,是矜持。难听了就是做作。不过不能怪她们,封建礼制在头上压着的呢。
看得无聊了。初见就去戳轩辕冲雨的腿。这厮已经不动声色地自己拧巴回来了,估计就是疼一会儿,没什么大不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那白衣裳的女子,就等着她走到嘉德帝面前。
“臣女白芷,见过皇上。”白衣裳姓白,声音清清冷冷的也挺好听,行礼的时候稍微侧着身子,婀娜地朝赫连君尧拜下去。
赫连君尧愣住了,抬头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手里端着的茶杯,差一点儿打翻。
“啧,看吧,就说你皇兄一定会失态的。”轩辕冲雨满意地看着赫连君尧的反应,转头得意洋洋地朝初见说。
哪知,转过头来就看见这丫头避开的眼神,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芙蓉糕,却差点咬着自己的手指。
奇怪了,她怎么了?
初见是饿了就从怀里掏出芙蓉糕打算吃的,无意间却瞥见自家皇兄失态的模样,心里一惊,差点就吃了自个儿的手指。
真让轩辕冲雨说中了,那白衣女子让皇兄失态了。可是,为什么呢?
赫连君尧,不是一贯从容冷漠,处变不惊的么?连她对他告白,他都可以云淡风轻地当作没有听见。如今一个待选,就这样容易地夺去了他的心神?
嘴巴里的芙蓉糕好难吃,一定是新来的师傅做坏了。初见硬生生吞了下去,然后抬头再看向赫连君尧。
他已经恢复了常态,只是左手死死地握紧。初见记得,从登基以来,皇兄的左手手腕上就系着一根白色的锦带。
仿佛隔了一层白雾,初见突然就觉得,看不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