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还有我自己都无法反抗的糟心命运。
荀霜还在急救室里,医生拿着一只本子出来找到我,比划着大概意思是要人签字,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医生终于找了个翻译过来。
“病人失血过多,重度脑震荡,左侧肋骨断裂,左腿小腿骨骨折,还有一根肋骨移位戳进了肺部,要立刻进行手术,病人自己情绪很不稳定,提到孩子只是痛哭,孩子是保不住的,如果不尽快进行手术,她的生命也有危险……”
我听着这一系列惊心动魄的描述,我真该将这些都录下来,给荒木听一听。
我并不是荀霜的家属,无奈之下我开了手机,电话几乎是一瞬间就打了进来。
“你们他妈的到底在哪儿!”荒木的声音爆裂一样的从听筒里传来,相比他的焦急和紧张,我反而越发平静,我告诉了他医院。
“你快点过来吧,医生要家属签字,再不过来,她就死了。”我连和他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但我承认,我故意这么说的。
收了线不到十分钟,荒木已经冲了过来,他撞开了会出现在他路线上的所有人,见到站在我身边等待的医生时,他紧紧的捏住医生的手臂,大声说着什么。
我听懂了,他在请求医生。
医生只是摇摇头,将那张通知书交给他,让他签字。
荒木将通知书扔在了地上,他过分的行为引来了保安,但是医生还是很淡定的安慰他,我不知道医生说了什么,可是荒木抱着头痛苦的靠在了墙上。
医生还在劝他,我站在医生身边对他说:“你现在还在纠结什么劲儿呢?拖着将她拖死么?”
他怒目望着我,我一点儿也不怕的瞪着他,他整个人显然都要崩溃了。
我却觉得他可怜,若不是荀霜很痛苦,我真的很想对他大声说句活该。
最终,荒木签字了,很快荀霜就被从急救室推了出来,本来都已经僵化了的荒木这才有了反应,他扑到荀霜身边,不停的叫她,可她已经昏迷了,什么也不知道。
荒木抓着荀霜的手,沾了一手的血。
荀霜被推去手术室了,我冷眼看着荒木一路跟到手术室门口,在门关上之后,他绝望的跪在了手术室门前,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他哭了,我望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也许,我想错了,荒木也没有看起来那样的不在意荀霜,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只可惜,很多人非要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其实却已经晚了。
我在一片混乱中离开了门诊大楼,总觉得里面实在是太压抑,站在阳光下才能觉得心情好一些,其实我真的很想对荒木说,我不和你玩了,反正我人已经被你从柬埔寨救回来了,地契的事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有本事你把我重新扔回柬埔寨去。
但仔细一想,这样我也就成为自己唾弃的那种人了。
不过现在荒木看起来也没什么心思管地契了,我的机票和护照都在,我还是决定按着原定时间离开。
不过,在走之前,我给季天青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