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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低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可能也是心中真的在忏悔了。
“因为在夜总会中,这样的套路和版本有很多,我怀疑她们是被集中培训过的,我去过的那几天,见过好几个女人,说的话都差不多,苦情戏也差不多。”我说罢,荒木缓缓的低下了头,许久后沉声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
我没回答,但这还用回答么?
荒木喃喃道:“我本以为,良子接受了你的道歉,心里会舒服一些,看着她那样,我也很难过,可我没想到,时间真的会改变所有人。”
“不见得。”我冷冷的说。
荒木又看向我,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肯定会捅他一刀子,但是他活该,他这种在金玉堆里长大的人,不被狠狠的戳一戳是醒不过来的。
我微看了手术室一眼道:“就比如躺在里面手术台上的那个,她也在你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可也没见改变你什么啊?”
荒木的眼神伤的不行,我半蹲下来平视着他说:“荒木,荀霜说了,她生了孩子你就让她走,现在孩子没了,你也就放了她吧。”
这一次,荒木是真的被暴击了,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低下头沉默了许久,调整好情绪才再次开口:“我故意那样说的,她就当真了?”
“你说什么她不当真?”我轻笑一声:“而且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刚才那一刻突然醒悟的,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无法真正的体会到女人对你的好,就不要耽误她,你已经对不起她了,再让她为你付出,你就太不是人了。”
我说罢起身,看了手术室上亮着的灯一眼,默默的希望荀霜能好起来,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不管她能不能和荒木在一起,至少不要再这么傻了。
“地契的事,有消息了我就告诉你。”
我走了几步,还是将话留下了。
回国的飞机晚点了,我将帽子压低一些,混在等待的宾客中等候着,因为晚点,战力强劲的中国大妈们爆点了,一大群人围着机场的工作人员理论,言语不通,汉语的抑扬顿挫将大部分是降调的日语虐成了渣渣。
我觉得再折腾下去她们就要暴打机场工作人员了。
机场到处都是在拆盒子的代购,一边拆一边往箱子里狂塞,麻利程度都快赶上流水线了,我望着她们,突然觉得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
晚点三个半小时后,终于有了登机的消息,我被代购妹子们挤的差点上不去飞机,为了掩人耳目,我让荒木给我买的经济舱,飞机起飞的时候,我身边的女孩儿已经睡着了,因为太累,她还在打呼噜。
我没睡意,望着飞机窗外逐渐远去的城市霓虹,以及越来越远的跑道信号灯,再看看旁边的这个女孩儿,又看了看自己。
她穿着一双我以前也有的帆布鞋,踢的有些脏旧了,一如我大学时的模样,而我虽不算精致,至少现在身上的衣服都是价格昂贵的。
放在几年前,让我去想象,我其实根本就不是处在这样平静普通生活中的人,我自己都是不相信的吧。
时间能改变所有人,这句话其实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