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头娘子忙上前请锦书下车,又替她放好了脚凳。
锦书扶着那只伸来的大手下了车,这位庄头娘子旧年底去程家给锦书送过年礼的。四十不到的年纪,因为常年的风吹日晒脸上已经有浅浅的皱纹了,特别是眼角堆积了不少的纹路。皮肤黑黄黑黄的,中等个子,有些枯瘦,背微微的有些驼。这些年成了庄头娘子,也不大亲自下地去忙活了,身上的衣裳从破布烂衫也换成了干净整洁的棉布袄裙。
“请姑娘安。”李娘子笑着给锦书问安。
锦书点头道:“春耕了吧,辛苦你们了。”
李娘子笑道:“还好,还好,前阵子就接到了信说姑娘要来,屋子也收拾好了,就是没见姑娘的身影。”
锦书道:“家里有事一时没走开。”
庄头李贵也上来作揖请安,锦书含笑着点点头。
夫妇俩引着锦书进了农家小院,一个简单的四合院,坐北朝南。上面五间正房,旁边各配了两间厢房,这九间屋子全是一色的黄泥墙,盖着灰色的瓦片。南面的三间屋子盖着的是稻草,一间用做厨房,一间栓着牛,还有一间很简陋的棚子堆着些秸秆,堆放着农具。
院子里有一棵枣树,树下栓着一只黑乎乎的大胖狗。见有陌生人来了,立马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的朝锦书狂吠。
玉扣见了这狗倒不怕,一心护着锦书,笑道:“姑娘别怕,它要是敢咬你,我就踢它两脚。”
李贵忙去将链子拉好了,生怕那只狗伤到了锦书,又低声训它:“黑虎,这是主子姑娘,可不许乱叫,敢咬人小心我打死你!”
黑虎似乎听懂了人话,呜呜了两声,接着又爬下来了,乖乖的睡在树下。
李娘子请了锦书进左面的那间屋子,这屋子也早就收拾好了,放了两张简易的架子床,屋中有一个方桌,方桌上摆了把小茶壶,有几个粗瓷茶碗。床上也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帐子、被褥也皆清洗得干干净净,还有皂角的气味。
李娘子陪笑道:“乡下到处都是灰尘,姑娘且将就安置下。”
锦书倒没什么说的,她不是不能吃苦,白云观的条件和这里也差不多,她还心安理得的住了两个多月,也没什么。
流苏和玉扣替锦书把箱笼放下。
锦书略休息了一会儿,喝了一杯淡茶便说要出去走走,看看地里耕种的情况。刚出了门,就见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少年郎,个子高高的,皮肤黑黑的,挑着一对木桶,后面跟着个小姑娘,年纪不过十三四,肩上扛着一把锄头。兄妹俩一路走一路说笑,也不知说了什么。直到上了小石桥,少年瞅着有面生的人立马住了脚。
“哥哥,你怎么不走呢?”
李端阳道:“家里好像来客人了。”
李秋月伸长了脖子看了两眼,笑道:“是府里的姑娘来了,我们娘念了好些天,总算是到了。”
李端阳闷闷的说:“好像是的。”他眼力好,远远的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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