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接过茶盏浅饮两口又放下了,她并没有正视秦勉的眼睛,目光落在一旁的青瓷茶壶上,语气平静的说:“我怎么选择是我的事。”
“可这件事也关系到我!”秦勉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看着跟前这个小女人,他宵想了两世的女人。前世是不可得,已经重新来过了,他怎还能眼睁睁的看着锦书去嫁别人!
“你心里很瞧不起我吧,觉得我这个人特混蛋是不是?你父亲也看不起我。其实不仅是你们,就连我也挺瞧不起之前的自己。不过再经历了那场噩梦后,我怎么可能再沉沦下去了。锦书,我想好好的活下去,活到别人想动我也得好好掂量一番。宝兴十九年,腊月初八。大雪纷飞,我们一行人刚过了潼关,因为风雪阻路在一废弃的寺庙里住下了,那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一天都没精神,昏昏沉沉的,睡到半夜的时候有人摸进了我的屋子,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脖子便被人后面紧紧的勒住,我使力的挣扎,想要叫喊却又叫不出声。勒在脖子上的不是白绫,而是长长的弓弦。羸弱的我不过挣扎几下就死了,虚岁二十,就是我短暂的一生。”
锦书静静的听着,她忍不住瞥了秦勉一眼,却见他满眼的伤痛。他的死果然不是正常死亡,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凄惨。
秦勉喝了口茶继续道:“人死后是什么样子的,谁也不知道。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二岁的时候,一场大病后躺在床上养病,母妃衣不解带的守着我。看着去世几年的母妃又回到了身边,我还以为是场梦,心道这样的梦也不错,心中就起了贪恋,想着这样的梦再长一些就好了,最好是永远也不要醒来。渐渐的我才发现那不是梦,就如庄周梦蝶一般的离奇,可每当梦见被人戕害后,醒来时总是大汗淋漓,瑟瑟发抖。我暗暗的发誓,我要好好的活下去,把害自己的人捉出来。”
“宝兴十六年,五月初,如剧本设置好的一般,你从开封回来了。我和含真在庆余堂外面看见了你。你如以前一般的光彩照人,我想看你,却又害怕看你。因为我知道你必定是要嫁给那个人的。可是总觉得你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回到这个家你好像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并不和你的异母妹妹亲近,甚至还会了医术。偶尔看见你的时候,见你一身清冷,不拘对谁都是淡淡的。包括对那个人也是,你对他充满了淡漠,甚至是不屑一顾。那时候我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为什么你和设定的不一样?难道是因为是重活一世的关系而打乱了这一世的秩序?我想接近你,但因为你的冷漠却始终不敢太靠近。七夕那天下午我就来到了这边,猜想着晚上你会和姐妹们在园子里玩耍,你又没带雨具肯定会被淋湿,之前因为这场雨你可在床上整整的躺了三天才好。我在你必经的地方等着你,后来你总算如愿来了。你的样子有些狼狈,那时候我就想靠近你。后来你在白云观出事了,我回去央着大哥暗中排下人去调查这件事,孙湛要捉拿的人被我遇见了,我给了他重活一次的机会,给他换了身份,让他重投军营,妙言来找我的时候我让她远离洛阳。”
秦勉意识到话题有些偏了,他忙喝了水略歇了歇。
“你放走了孙湛要捉拿的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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