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呼噜只是第一步,其后还有磨牙、说梦话。
睡的很香很沉,似乎还做了美梦。
真真是羡煞浅眠的萧湛。
便是睡在软软的床榻上,锦被加身,只要有轻微响声就能惊醒的萧湛,看着在颠簸的马车里都能睡得如此香甜的安容,真有冲动将她摇醒,好求“秘方”。
萧湛默不作声,只轻轻的将安容的碎发勾在她的耳际。
轻微触感,让安容有些酥麻。
几次都装不下去,只恨车夫将马车越敢越慢,这样子,要什么时候才到国公府?
就这样一直趴着,一会儿腰该直不起来了。
谁能帮她捏下腰,感激不尽啊。
安容死扛着。
直到车帘被人掀开,刺眼的光线让安容眼睛眨了一下。
耳边则传来一阵说笑声。
“大哥,你的马车还能再慢点儿吗?我刚瞧见一个七八十岁老妪拎了菜篮子超过你……,”萧迁觉得肚子有些疼。
幸好这条路宽敞,来往的人不多,不然就这速度,该被人用口水给淹了。
萧湛瞥了萧迁一眼,道,“马车跑太快,听不见你大嫂说梦话。”
“大嫂还说梦话?”萧迁有些诧异。
“还磨牙呢,”萧湛眉头一挑道。
萧迁就担忧了,“这么能闹,大哥你一向浅眠,怎么睡啊,大夫能治吗?”
安容满脸通红,把眼睛睁开,对萧迁道,“你大哥在诋毁我!”
萧迁,“……。”
大哥,你以前可没这样的闲情逸致啊,成亲了,咋变化这么的大呢?
还有大嫂的半边脸怎么红成那样?
萧迁扫了萧湛的胸口,看来大嫂真的“睡”了许久。
“大哥,大嫂,我先回国公府了,你们慢行。”
说完,萧迁一夹马肚子,扬尘而去。
马车里,萧湛挑眉笑问,好像不知道安容在装睡一般,“睡足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安容揉了揉脸颊,撅了嘴问,“你真的浅眠吗?”
在玲珑阁也住了许久,这几日,她怎么都没发现他浅眠呢?
萧湛打开小几,给安容拿水,一边道,“没以前那么浅眠了。”
“你睡得有多浅?”安容细问。
萧湛的回答,让安容双眸睁大,一脸充血,只听他回道,“你昨晚翻了十三回身,坐起来过一次,弄错方向睡脚边了,是我把你扛回头的。”
没以前那么浅,还能发现她一晚上翻了多少回身??
那他以前睡的得有多浅啊?
“为什么以前我都没有发现?”安容不解,“不能治吗?”
睡的那么浅,要换做是她,估计白天半点精神都没有,他一点都瞧不出来啊。
萧湛握着安容的手道,“这是习武之人的警觉。”
“可也不用警觉成这样吧?”安容耸鼻子,这不是连她都防备着吗?
“我是担心你什么忽然消失了,”再者,她一直乱动,他就是想睡也睡不着。
安容抬起手腕,扑笑道,“消失,也还是在你们萧家传家之宝里,能消失到哪里去?”
萧湛点头不语。
马车速度加快,很快就在国公府跟前停下了。
下了马车之后,便是回内院。
这会儿,时辰有些晚了,天边有了几缕晚霞。
紫檀院。
正屋,济济一堂。
安容和萧湛进去时,还有些受惊。
除了敬茶那天,她还没瞧见过这么多人呢,似乎在商议什么大事。
几位太太都很高兴,尤其是萧三太太,笑道,“左等右盼,可算是回来了。”
安容和萧湛上前挨个的请安。
安容没有开口,萧湛问道,“是在商议玉锦阁的事吗?”
萧老国公点点头,将手里的茶盏搁下,方才道,“安容怀了身孕,不宜太过操劳,你又有别的事要忙,玉锦阁的生意暂时交给你三舅打理。”
萧湛没有争取什么,回头吩咐赵成道,“将书房的账册取来。”
萧三太太这回脸都笑开了花,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让萧湛和安容交出账册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降低要求了。
萧三太太道,“国公爷,玉锦阁生意大不如前,之前安容想出福袋,将积累的首饰卖光了,玉锦阁往后的经营只会越来越困难,每月上交四万两的盈利,实在太难……。”
萧老国公扫了她一眼,抬手打断她,“难,不代表不可能。原本玉锦阁那些积年的首饰,你们都没办法卖出去,但是安容做到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了,既然接手了玉锦阁,就依照规矩办便
可。”
三太太脸色有些难看。
萧老国公才不管这些,说白了,开铺子就是为了挣钱,他只要利润足够了就行,至于是不是三房贴补,那是三房的事,把铺子往身上揽,没本事总是要付出些代价。
“只要谁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都可以接手玉锦阁,”萧老国公宽厚的很。
说完,萧老国公就把这事抛开了,转而问安容,“庄郡王妃今儿带着惜柔郡主和舒痕膏,状告到皇后跟前,说你在她买的舒痕膏里下毒?”
安容一脸无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没有在舒痕膏里下过毒。”
她敢在惜柔郡主的药里下毒,她嫌命长了还差不多。
不过,她也不怕庄郡王妃找茬。
药从离开武安侯府,送到惜柔郡主手里,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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