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伯府老夫人,也就是那位扶正的周姨娘,这会儿是火冒三丈,狠狠的拍着桌子道,“你们能不能安生两日,你们这样成天的闹,是想把我和老太爷活活气死吧?!”
江大太太以前觉得老夫人办事还算公正,不偏袒二房,如今看来,一颗心只扑在二房上呢,哪有大房一丁点儿过?
以前还有几分敬重,这会儿早没了,当初要不是她身子不适,她以为她一个妾有机会扶正?
大太太呵笑道,“老夫人骂人前,最好还是带上名字,不然我还当你是在骂我呢,府里才下过冰雹,砸坏不知道多少东西,一堆乱七八糟的琐事等着我去处理,我却在这里和二弟妹耍嘴皮子,是我以前眼拙了,没瞧出来二弟妹这么贤良淑德。”
“当初二老爷纳春姨娘进府,也不知道是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如今她孩子没了,你倒是比谁都伤心呢,怎么,春姨娘就那么好,那么得你的心啊?”
“要说以前二老爷可做不出来这样丧心病狂的事,二弟妹,你管不住二老爷,不如再给他提个人如何,也算是弥补春姨娘小产了。”
你对春姨娘好,那就好到底吧,从此姐妹情深,互帮互助,把二老爷给调教好了!
江二太太气的没差点晕厥。
江老夫人脸阴沉沉的,拍着桌子道,“说的什么胡话呢,心疼春姨娘没了孩子是一回事,哪有心疼就扶了做平妻的,我建安伯府还有规矩没有了?”
江大太太站起身来,拿了手里的绣帕轻抹鼻尖,笑道,“原来我建安伯府还有规矩呢,不知道哪条规矩写了一个妾可以随随便便出院子,还去当家主母的屋子里伸手拿钱的规矩了,噢,二房的规矩松,妾可以随意走动,但是我大房的规矩还在,怎么着,还要我大房去将就二房吗?”
安容站在屏风处听着,眸底发亮,她从来都不知道大舅母的嘴竟然这么厉害。
在她的记忆中,大舅母可是个温婉的夫人,对待江老夫人也恭敬有加,方才那一番话,她着实没听出恭敬在哪儿。
安容嘴角勾了勾,她喜欢前世的大舅母,更喜欢这一世的大舅母。
安容哪里知道,在江大太太心中,江老夫人不再是她以前敬重的建安伯府老夫人了,她是敌人,是觊觎她丈夫和儿子爵位的敌人,有谁会对着敌人和颜悦色的吗?
为了保住江二老爷,江老夫人各种招数都使了出来,便是只隔了一道墙,江老夫人也不许二房分出去。
江大太太想起自己儿子做的那个怪异的梦。
梦里江大老爷封侯,然后落水而亡,他也被人给下毒害死,她呢受不住打击,有些疯癫有些傻了。
有人说梦是反的,也有人说梦是预兆。
江大太太只相信,做梦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敢害她儿子和老爷,哪怕是在梦里,江大太太都气的浑身发凉了。
话说,安容胡诌而来的梦说给了江沐风听,又经过他的改造,直接成了他的梦,然后说给她娘听。
至于江大太太的手段,从江老夫人扶正到现在,都没能将她的管家权给夺去,就知道她的手段了。
江二太太和江老夫人气的浑身哆嗦,就是拿江大太太没辄。
倒是屋子里的丫鬟见气氛凝固,唤道,“老夫人,表姑娘来了。”
江大太太高兴的站了起来,她可没想过会是沈安玉,她压根就没给她送帖子去。
瞧见安容迈步进来,江大太太喜不自胜,直接朝安容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快让大舅母瞧瞧,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见你,长高了,也长漂亮了,难怪你大表哥说你变了,变的哪哪都好了。”
安容一脸窘红,哪有这样看外甥的,大舅母,咱们谦虚点行吗?
安容小意的望了眼脸色不大好的江老夫人,才道,“我一直想来的,只是因为秘方的事,祖母不要我随意来这里,免得外人说我一个侄女上门问责舅舅。”
江大太太轻轻一笑,帮安容整理肩上的头发,笑道,“你祖母说的对,她是为你好,虽然府上不止一个舅舅,可外人不知道啊,还是得避讳些,往后等伯府分了家,到时候你想来便来。”
安容听出来了,江大太太是极想分家的,她举双手赞成。
安容作出一副无知的模样,问道,“那日二舅母去侯府,找母亲要赔偿,我就听丫鬟说伯府要分家,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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