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并不是闹到这个地步。最终也只是告诉有心人知道,舒仪对昆州王府来说极其重要。
他松了一口气道:“舒姑娘是舒阀嫡出,天下之间走到哪里都需要客客气气招呼的,哪会有人慢待她。”
尉戈嗤笑一声道:“真要如此,怎会有人将她掳走。”
袁恪哑然。
“门阀中人走天下,处处奉为座上宾的这种日子恐怕将不长远了。”尉戈道,“让青龙旗下保持警惕,乱势已现,昆州也不知能躲避多久。”
袁恪思索了良久,才把谋算多日的念头吐露:“王爷,无论天下如何乱,我们静守昆州,等几位皇子将要分出胜负,我们再去拿份从龙之功。”
这些个主意早在昆州尉戈就与舒仪讨论分析过,听完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挥手让袁恪退下。
尉戈独坐在营帐中,看着案几上堆放着的文书,心头一阵郁闷,他万分后悔,让舒仪来领战马,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种不分明的局势下让舒仪犯险。他心里清楚,以舒仪的身份,还不至于吃大苦头。可天下将乱,门阀再难独立,很快就将分出阵营。舒阀内部分歧众多,一个家族尚不能齐心,暴露出的问题天下皆知。很快,舒仪门阀出身的依仗分量将会越来越轻。
尉戈紧锁眉头,心头深深焦虑。
第二日天刚亮,青龙旗退兵,尉戈派人传话至谷内,等战马交割完成,昆州打开门户放行。明王闻言大喜,当夜赶回王府,亲自安排交接战马事宜。
矩州大军已集齐,战马从临近牧场调来,花了不到三日时间。此次是明王亲临,监督交接,两方都十分谨慎,沿路戒备,顺利将战马从矩州移至昆州。
尉戈接受战马之后,令昆州沿途官府通知,严防百姓慌乱,空出通往河东的官道,准备让矩州军通过。青龙旗全营戒备,以防明王另有图谋。
借道两方都是小心翼翼,明王亲自领兵行进,当进入昆州境内,麾下众将领和谋士等左右张望,观察昆州风土民情。
“昆州险塞,地势形便,是块好地方。”谋士对明王郑祐道,“看临近镇县,百姓衣食尚可,王爷,看沿途秩序,官府必是下了大力,昆州王对这一州之地掌控可见一斑。”
郑祐心中想法大致相同,他一面有些警惕,心想情报中已知晓不少,可依然有些低估了昆州王。想到山谷牧场中两个时辰的见面,他目中精光掠过,“本王以往倒不知道,邻居居然是头卧虎。”
谋士听他这般形容,点了点头道,“再能耐也不过是个异姓王,日后王爷成就大业,再派个布政大臣来,看住昆州就是。”
“昆州王是不错,可惜为了个女人和我缠磨,再能耐也有限。”郑祐最后评论道。
郑祐最大的敌人就是他的兄弟,这点毋庸置疑,想到昆州过后将要面对的硬仗,骁勇如他,也不得不态度凝重。靠近中军部位的,身边全是郑祐最得力的将领,随他南征北战,生里来死里去的同袍。他们关注着郑祐的一举一动,此时全部沉默不语,想的也是将来要与朝廷爆发的征战。
郑祐郎朗大笑一声道:“诸君,随我快马前行,去上林苑分鹿肉而食。”
上林苑是皇家园林,只有皇帝命令才可入内,至于鹿肉,分明是指逐鹿而王天下——众将士被明王的豪迈和许诺激起浑身热血,当下齐声一声爆喝,扬鞭加快马速。
长风如林,满满烟尘,大军如一条长龙,张牙舞爪,气势逼人地直奔河东京城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