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怖。
想到此处,手握强兵,令天下为止颤抖的明王殿下,心头仍不由生出一种乏力感。
衔亭附近有两个县城,快马行军不过半日路程。明王将衔亭安定好之后,立刻下令,将一万骑军兵分两路,取两处县城。其中一路是莫炎带兵之外,还有一路给了以为刚崭露头角的年轻将领。
看云州这情况就知道了,这军功相当于是白送的,两个将军面带喜色地走了。
明王留在衔亭,和原文武官员见面。这些官员都没有什么大背景,真正有背景的已经遛了。可走的那些也耍了个心眼,把一些吏员提拔成官员,因此,和明王见面的这些官员,有的甚至是两天前才被任命的。明王心知肚明,为了摸清云州的具体情况,还是和颜悦色,安抚为主。
接下来两天,两路骑兵分别传来捷报,两个县城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攻下。
这也在意料之中。
但是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天下都为止震惊——三日下三城,明王勇武,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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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顺二年五月十五,义安殿。
刘太后与刘阀家主刘览正在说话,殿内只留了一个心腹宫女伺候。郑衍踏入殿中两人才发现。刘览起身行礼,称“陛下。”刘太后坐着不动,脸上微微含笑,“我儿来了。”
郑衍身后带着太监侍卫,淡然开口道:“母后与刘公说什么呢?连伺候的人也不留。”
刘太后笑道:“聊些家常。”
郑衍自顾坐到太后下首位置,道:“我还以为母后会与刘公聊清君侧的事。”
刘太后面色乍然一变。
刘览面色微沉,朝郑衍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时隔没多久,郑衍却又像是有些变化。这位弱冠之年登基的少皇帝褪去了少年时期的明朗,五官如刀斧镌刻,更加锐利深刻,尤其是一双眼,暗蕴精光,目光如刀剑一般。
“陛下,明王早已存了反心,什么清君侧,全是借口,那是剑指陛下而来。”刘览道。
郑衍笑了一声,道:“是什么名目起兵朕不在乎,只怕照矩州军前行的速度,过不了多久,母后与刘公只怕不能安然在这殿中聊家常了。”
刘太后听到这里已有些不能忍耐,“陛下如何这般长他人志气,云州被攻不备才有此败绩,现在中都已集齐人马,还有洪,萧、赵三家士族子弟在,当给明王迎头痛击……”
“母后,”郑衍截断她道,“我听说衔亭洪、赵两家子弟听闻矩州军到了,吓得连夜弃城而逃,还带走了一半守军,如此胆魄,还指望给明王迎头痛击?”
刘太后一怔,朝刘览看去。
刘览方才在她面前为云州那三姓的士族说了不少好话开脱,避重就轻,只说两家弃衔亭,却没有说带走大半守军之事,此时见被说破,刘览点点头。
刘太后心头暗惊,怨这两家毫无气节,脸上却仍是平静,来劝郑衍:“这两家留在衔亭的都是年轻子弟,还没有经过大事,这不是犯了错,知道要改,所以在中都集结兵力,打算将功抵过……”
后面的话都湮灭在郑衍冷笑的眉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