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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湄心一沉,目光直视尉戈,脸色阴晴不定,忽然道,“殿下心中可是有人了?”
尉戈脸色微沉,未做回答。
往日他这样的神情,旁人不敢再置喙。今日姜湄却不管不顾,“殿下心中的女人莫非也是门阀之后,所以殿下一定要将王妃之位虚位以待。”
尉戈道:“我王府私事,还不用和姜姑娘交代吧。“
他虽然口气并不严厉,但疏远之意明显。姜湄感到委屈,鼻子一酸,眼眶泛红,心想,就算是门阀之后,谁又能像我这般做到转手给你四万军队。她生来在家中也是受尽宠爱,哪像今日这般没脸,主动提出婚事还被拒绝。越想越是愤懑,跺了跺脚也没有打一声招呼转身离开议事厅。
场面一时冷场,众人面面相觑。尉戈手指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重新讨论吸纳钜州军的细节。
议题回到军队上,又没有姜湄,众人便可以畅所欲言,担心的事也被提了出来。
”殿下,钜州军四万归昆州,朝廷那边会作何反应,这件事该如何上报朝廷。”
袁恪道,“钜州军队落在姜家手里,差点谋反,王爷现在代为掌管也不算错事吧。”
罗子茂道,“错不算错,但这代为掌管只怕朝廷将有微词。按京城那边的意思,这四万大军,宁可交给姜家这些纨绔子弟,也不愿给王爷的。何况既是代为,就有期限。现在是新帝未立,一旦新帝登基,头一等大事就要将钜州军打散,说不定王爷的苍龙旗也要受到影响。”
尉戈的隐忧也正是如此,明王大军败亡,京畿朱雀旗重立还需要时间,一旦并吞了钜州剩余大军,苍龙旗的实力大增,他转眼就称为天下军力最强的藩王。除了戍边大军,袁州军,没有其他州县的军队可以和他抗衡。帝王很快就会意识到这一点。
也幸好现在京城局势复杂,没有人关注到昆州。可这样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尉戈抿唇不语,眉头微皱。
袁恪环视左右,忽然道,“冒昧问一句,殿下志止于此吗?”
尉戈眉一抬,目光如电看向他。
罗子茂侧过脸来,似乎并不意外,但脸上忧虑重重。
“什么意思?”尉戈问。
袁恪道,“若殿下只想子承父业守住昆州,那这四万钜州军我们暂且看押,等新帝登基后圣旨决议。”
他说完就垂下脸去。
议事厅内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每个人都觉得呼吸沉重。
尉戈问,“如果不止于此呢?”
众人听他这样问,心头都是一震,可这种震动仿佛带着奇异的力量,随之而来的有惊悚、害怕、还有兴奋、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跃跃欲试。
就好像悬崖之上盛开的繁丽花朵,明知危险重重,可当看到它的时候抵抗不住那种引诱,心头忍不住狂跳。
袁恪控制不住,脸上的皮肤微微颤动,“殿下,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就不止吸纳钜州军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