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海军少尉安处说道。
说完他也不待安处回答,就继续自顾自地嘀咕道:“长宽比至少要放大到五比一以上,重心要降低,要多安放纵帆和三角帆,不然这速度始终起不来。尤其是风向或洋流不对的时候,你看看现在咱们这速度,跟乌龟爬也差不了多少了。不然,咱至于让后面那两艘跟屁虫这么藐视么。”
安处尴尬地笑了笑。
他看得出来王铁锤有些紧张,这几天来他几乎每天都没睡好觉,经常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到甲板上检查那些当班的水手们。白天又不厌其烦地在船上每个角落里都转悠好几遍,并命令水手们对他所认为任何不合适的地方进行整改,似乎以此为方式释放压力。
这就是差距啊。安处暗暗叹了一口气,对比起海军少校陆铭的举重若轻,王铁锤终究还是差了点,做不到陆铭那种处变不慌的沉着气度。
王铁锤又和安处聊了一会儿,然后便去检查各个炮位去了。
第二天,护航分舰队继续行驶在大西洋洋面上。此处已经是赤道以北的北大西洋了,由于南大西洋的气压较为强势,因此海面上一直盛行着强劲的西南风。而正是这股西南风,到目前为止都一直为整支舰队提供着充足的动力。
当然了,西南风带来的也不总是好处。
12月6曰中午,西南方海面上出现了两艘三桅帆船,航速约为2.5节至3节。他们没有悬挂任何表明身份的旗帜,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对于这种船只,在海面上跑久了的老水手都知道,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是海盗船,剩下的两成可能是某[***]舰或武装商船临时客串的海盗船。无论哪一种情况都说明,你可能很快就要倒霉了。
这两艘船的出现使得护航分舰队的神经一下子紧了起来。炮手在军官们的命令下掀掉了火炮上的炮衣,弹药手也将炮弹和发射药包一一摆放到位,每门炮的炮长神情严峻地盯着后方新出现的“敌人”。
枪炮长则站在艉楼枪炮甲板上,伸出右手不停比划着,通过目视法估算双方之间的距离。然后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海面上的波涛起伏及风向、风力大小,以便做到射击时心中有数,争取能够尽快命中敌舰。
傍晚的时候正西方海面上再次出现了一艘三桅盖伦帆船,通过望远镜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这艘帆船的甲板上安放了大约20门铸铁炮,穿着破破烂烂的水手们还在向护航分舰队的船只指指点点。
这样的情形令王铁锤很是忧虑。目前出现的视野内不怀好意的船只越来越多,除了那两艘一直监视在后面的快船外,还出现了三艘三桅盖伦船。这三艘船保守估计携带了五十门以上的火炮,虽然其火炮口径、射程、射速、精准度均远远不如己方,但是保不住接下来几天内再冒出来几艘敌船,那样的话可就不妙了。
王铁锤感觉自己的护航分舰队就像那在非洲草原上迁移的野牛群,凶猛的捕猎者一直缀在后面,等待合适的时机给予自己致命一击,或者至少也要撕咬下一大块肉来。
“你马上乘坐交通艇前往各船联络,入夜后转向东北,所有船只熄灭灯火,不许发出任何动静。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晚上的能见度会很差,我们不能再犹豫下去了,趁夜转向,摆脱他们。否则,天知道明天后面的跟屁虫会增加到多少。”王铁锤咬了咬牙说道,缀在后面的敌人这两天给了他太多的压力,他都快有些承受不住了。
“我们不去埃尔米纳堡了?”安处有些理解王铁锤的心情,但还是提醒道:“我们船上的淡水和新鲜蔬果有限,如果不去加纳的话那就只能到佛得角去补给了。那边很危险,附近的冈比亚是英国圭亚那贸易商人公司(也称新非洲公司)的势力范围,他们在那里筑城、挖金矿,听说还是有不少船只的。我们从那附近经过是不是不太合适……”
“去执行吧,少尉!我自己心里有数。”王铁锤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安处无奈敬了个礼,随即挑选水手放下了一艘交通艇,朝后面两艘南海运输公司的商船划去。接下来的协调行动会很复杂,需要在每艘船只之间来来回回地不停穿梭,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钟了,如果不抓紧时间的话,很可能入夜前就无法完成整个协调联络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