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两只英国老狐狸如此镇定自若,高摩自问拍马也赶不上。要不是布兰科私下透露给了他绝对不可能出错的情报,那么此刻他一定会被这两个演技高超的英国人给骗了过去。他想起了布兰科话语中提及的已经退出的圭亚那贸易商人公司,以及即将退出的弗吉尼亚公司等殖民公司,英国人建立的反东岸联盟也许正面临着土崩瓦解的危局,但是你从这两个英格兰老家伙脸上愣是看不出一点端倪。
思来想去,高摩决定不再跟这两个家伙绕圈子。只见他明确地说道:“史密斯先生、考沃德先生,对于贵方提出的共享纺织技术一事,我代表华夏东岸共和国在此郑重答复:我方不予接受这一条件,而且今后也拒绝任何与这一条件相关的谈判或交易。”
听到高摩如此干净利落地拒绝了自己一方的提议,史密斯两人顿时沉默了。史密斯默默抽着烟斗,嘴里呼出的烟气在阳光的照耀下模糊了他的脸庞。
“即便是要继续进行战争也不肯同意么?”考沃德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我们免除你们本应担负的巨额战争赔偿呢,你们是否会重新考虑你们的决定?听着,东岸人,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了。如果你们拒绝,那么便意味着你们选择了继续战争。现在,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请慎重考虑。在我抽完这袋烟丝之前,你们还有那么一点时间改变主意。”
“吱嘎……”高摩面前表情地推开椅子站起了身,一边收拾文件一边说道:“对不起,我拒绝。纺织技术也是我们的底线,很遗憾,你们误判了形势,选择了继续进行战争。那么,也许你们很快就要认识到这有多么的愚蠢。好好考虑下吧,英格兰人,我们提醒过你,但你们并没有当一回事。按照我们祖先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勿谓言之不预也。为你们自己的命运祈祷吧,英格兰人,再见了,你们会为自己的傲慢与欺骗付出代价的。我还会在圣维森特逗留几天时间,但不会太长,如果你们改变了注意,可以通过布兰科.阿尔梅达先生与我们进行联系。”
说完,高摩大踏步走出了会议室。白斯文愣了愣,又看了眼端坐在座位上抽着烟斗的两名英格兰人,随即神色复杂地跟在高摩后面走出了会议室。
“这是一场比拼耐心与筹码的游戏。”高摩朝匆匆跟上来的白斯文说道:“英国东印度公司目前正坐在火山口上,他们都能如此淡定,那么我们为何不能沉住气呢。而且,我相信英国人手上的筹码正越来越少。要沉住气,老白,我们不能再犯以前的错误了。否则……你知道后果的,军部那帮人正举着放大镜在看着我们呢。”
白斯文轻轻地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一张脸苦得跟苦瓜似的。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内双方一直没有再接触。两名英国人仍旧住在圣维森特的英国商馆内,也许他们也需要时间与上级进行沟通。而高摩、白斯文两人则和布兰科一起,要么打猎、要么参加城内“淑女”们举办的一些宴会或沙龙,借机和圣维森特的白人中上层人物混个脸熟。
这种无聊的曰子一直持续到了1637年10月10曰才结束。
在这一天,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回了圣维森特:英国东印度公司的船队在好望角西北洋面遭到华夏东岸共和国海军的突然袭击,总规模达到十六艘船的东印度公司船队当场战沉了一艘武装商船和两艘战舰,剩余的船只借着夜色掩护侥幸脱离了东岸人的追击;第二天清晨的时候英国人收拢队形时才发现,昨晚又有一艘受创颇重的武装商船漏水沉没,船上贵重的香料全部沉进了冰冷的大西洋底,船员们乘坐着小艇才得以逃生。
已经得到消息的高摩、白斯文两人也是感慨万千。海军舰队还真是给力,他们的英勇奋战给了外交谈判方面强有力的支持。只有这个时候,高摩才意识到,只有国家的强大、战场上的胜利才是最根本的东西。之前自己妄想靠外交来左右国家政策实在是太过幼稚、肤浅。而且也很危险,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自己和那些独走的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好吧,接下来就看自己的了。海军给了自己偌大的支持,自己再不好好敲打敲打那两个英格兰老狐狸,那自己就不姓高。”高摩畅快地想道。
在他身后,是白斯文落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