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度的。河中堡方面靠着耕种,以及和一些科伊桑红人以及更远的班图黑人部落贸易才勉强得以存活下来,并稍稍积存了一些粮食及物资。这些积存下来的粮食偶尔补给一下过路的舰队自然是毫无问题,但是长期供应多出来的几百人的生活那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而这也是莫茗此刻忧心的地方。他粗粗翻了翻账册,发现粮食储备已经下降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其中小麦已经不足万斤,此外还有九头牛、十六只猪和四十多只羊,靠这点粮食想撑到夏收那完全是天方夜谭。
莫茗想了很久,感到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去问周围那些红人和黑人部落“借”粮食。当然,这种“借”自然是不会还的,而且其过程中注定也不会是平和的。因为如今这些红人或黑人的曰子也不好过,尤其是那些苦哈哈的科伊桑红种人,单靠狩猎和采集野果过活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存粮,倒是那些喜欢烧荒耕种及放牧的班图黑人可能会存有一些粮食。
几百年来,这些具有迁徙习姓的班图黑人从北向南,开始进入了广阔的南非地区。他们每到一地便开始烧荒,然后在烧荒过后的土地上种植高粱,并放牧一些牛羊。从中可以看出,这些班图黑人的文明层次要比南部非洲地区的土著科伊桑红种人更高级。他们的体格也比普遍身材矮小的红种人更为高大健壮,而这也正是他们逐步在南非地区占据优势的原因所在。后世历史上南非的科伊桑红种人便在荷兰殖民者与班图黑人的联合绞杀与挤压下几乎灭绝殆尽,余者也大都逃到了邻近的博茨瓦纳地区。
河中堡深处南非西南地区,周围大多是科伊桑红种人的地盘,但是在东面很远的地方也有一些零星的小型班图黑人迁徙部落。科伊桑人完全靠采集蘑菇、野果等食物以及猎取一些野兔、羚羊、野牛等动物生存,生活环境及条件极为艰苦。
东岸人到来后,他们传统的生活习姓受到了一定的冲击,准确地说似乎是生活条件有所改善。他们可以用猎取动物后获得的皮毛与东岸人交换一些食品和诸如小刀之类的工具,并且还可以把捡到的一些狗头金这种金黄色的“石头”拿来和东岸人交换食物。每一块狗头金可以在东岸人那里交换到三至五倍重量的腌肉,十分“划算”。
当然,也不是每个科伊桑部落都规规矩矩和东岸人交易的,有些自恃人丁众多的科伊桑部落就妄图袭击东岸人的据点,只不过如今他们的部落都成了过眼云烟,其成员也大多被杀死或者沦为奴隶。
苦哈哈的科伊桑人是没有什么油水可刮的。要想解决河中堡的困境,还是得朝东面那些班图黑人的部落想想办法。那些黑人部落有种植高粱的习惯,而且据观察,他们放牧的羊群及牛群数量也很庞大。如果将其全部吃下,缴获的牛羊粮食足以支撑河中堡一年以上的开支了,这笔生意还是十分划算的。
虽然和这些班图黑人无冤无仇,甚至还相处得很默契,但是谁叫自己如今缺粮了呢,那就只有拿你们开刀了。毕竟,野蛮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是完全没有**的。
“我们可不是来教导你们步入文明世界的圣母。”在莫茗看来,这些野蛮人最终也要被荷兰人**和奴役,那么自己此时做点什么也完全不必感到内疚。也许等到哪天东岸人占据了这片广袤的土地后,可以将这些班图黑人和科伊桑红人驱赶到北边的沙漠或丛林里,然后多多少少教会他们一些文明的生活方式。
莫茗如今是南非开拓队的队长,河中堡的一切事务都由他做主,甚至就连临时驻泊在这里的南海运输公司三艘运输船和一个连的陆军士兵都要归他节制。当然,他也事先将河中堡的困境和自己的计划与这个治安军连的连长谢汉三中尉、副连长蓝果中尉进行了一番交流,并取得了他们的支持。
就这样,抢劫邻近班图黑人的计划便这么定了下来。出征的部队以陆军治安军连为主体,辅以一些本地东岸民兵作为向导及辎重兵,再加上河中堡的少数科伊桑人奴隶仆从兵,总兵力约两百多人。装备有一百多枝燧发步枪、数门火炮和众多盔甲的他们,与那些穿着兽皮、拿着梭镖的班图黑人之间存在显著的武器代差,这股在南非地区堪称强大的力量足以横扫此时附近的任何一股势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