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楼内驻守了两个排42名官兵,大门平时都用石头堵死,进出大门完全依靠梯子,可谓易守难攻。
这样的炮楼在圣菲城外一共存在四处,配合着炮楼的还有一些半永固的陆军防御设施,罗恰县民兵大队一千名民兵日夜驻守在里面。本来配合着他们的还有相当部分的高乔骑兵以及所谓的克兰迪义勇军(其实是乌合之众),只不过在本月初的时候,圣菲城遭受了一场不是很严重的时疫,城内外的居民、士兵们先后死去了五百多人,其中约有七八十名东岸陆军(包括民兵),雇佣来的鞑靼骑兵也前后有百多人得病,死了五十多人。
当时得到急报的本土立刻派了多名老中医及其助手前来此地会诊,他们使用从朝鲜进口来的珍贵药材熬制药汤,分发给每个士兵或居民服用,同时卫生部派来的官员们也在城内外开始了大规模的卫生扫除,死亡的人畜被要求立刻深埋或火化,垃圾也要严格填埋,同时对一些阴沟、厕所、街道、墙脚撒了大量石灰粉消毒。如此多管齐下之下,圣菲城的传染病才在刚刚露出爆发苗头的时候便立刻被遏制住了,使得死亡人数被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而当圣菲城爆发罕见的秋季传染病的时候,那些也被传染的高乔人、克兰迪人立刻便星散各处,最多时超过一千人的他们此刻只剩下大约两三百人还留在此处,而且多是身体瘦弱、战力羸弱之辈。这些人被安达十五统一编入了辎重队,负责从城内仓库往城外据点运输物资与弹药,至于打仗,是暂时不用指望他们了。
西班牙人来袭的兵力暂时仍未有一个有信服力的准确数据,情报参谋根据骑兵发回来的侦查情报判断西班牙人大概有一千多人——这个数字对于拉普拉塔乃至秘鲁的西班牙人可是一个了不得的数字。要知道在历史上几十年后西葡之间爆发的科洛尼亚之战,西班牙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才在整个拉普拉塔范围内调集了约三千名士兵,其中超过两千人是印第安人,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根据今天早上最后一次得到的消息,西班牙人的五百名骑兵已经陆续渡过西面萨拉多河的之流,而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们的炮兵也过了河,然后开始攻击起了东岸人设在城外的炮楼。这种砖木混合结构的炮楼自然没法扛住西班牙人的火炮猛轰——它们主要是为了对付步兵攻击,但同样的,西班牙人简单的野战炮兵工事也没法扛住炮楼上火炮的射击。
不清楚东岸人设在城外的炮楼,西班牙人是没法进攻圣菲城的,因此,在刚抵达这里之后,他们便立刻气势汹汹地布置好了野战炮位,开始围绕着城西的两座东岸炮楼发起了攻击。东岸炮兵立刻进行还击,双方之间的第一战便是以炮战这种刺激的方式拉开了帷幕。
安达十五在观察完西班牙人炮位、营地以及已经渡河的士兵的军容后,便从炮楼上顺着绳梯爬了下来,他及护兵下来后,炮楼上便收回了绳梯。安达十五又略略看了眼远处正在立寨的西班牙人,然后翻身上马,带着随从们返回了圣菲城内。
大战在即,他还是要再检查一遍各部的状态,以打好这场关键的防御战。西班牙人从科尔多瓦长途远征过来,兵力、弹药和物资短期内也许不会缺,但长期来看肯定会支持不下去。因此,西班牙人利速战,但东岸人却是可以好整以暇地打防御消耗战。
而西班牙人在拉普拉塔西北的图库曼、胡胡伊、科尔多瓦等地设有殖民点,这些殖民点无论是人口、经济还是其他方面都远超布宜诺斯艾利斯等地,可以说这些地方才是西班牙人在拉普拉塔地区除巴拉圭之外殖民的精华所在。而智利北部、玻利维亚甚至秘鲁一带的物资,很多时候是通过科尔多瓦这座城市用骡马运输到圣菲港后再扬帆出海的,而此时从这些地方到拉普拉塔河口一带也就只有这么一条路。至于其他地方,要么是密密麻麻的森林,要么是泥泞不堪的沼泽,总之是完全无法通行大规模的车队。
也就是说,这股从西边过来的西班牙军队若是不能拔出圣菲城这颗钉子,那么他们根本无法有效地支援正被东岸军队猛烈攻击的亚松森的;而若是强行绕过的话,那么补给线就有被东岸骑兵切断的危险。总之,圣菲的这场战斗——对东岸人来说是安逸的防御战——怎么算起来都是无法避免的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