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棕熊),而五元面值的似乎是一头体型硕大的鹿(驼鹿),这种银币店员还真没见过,因此愣在那里迟疑着不敢收,看样子似乎还想和裴钦一起讨论一下这是哪一国的货币,汇率如何,实在不行的话还得过秤称一下重量、验一下成色。
好在店长比较见多识广,他曾经在都进修过,当时国家贵金属管理总局给他们培训的海大富海处长曾经说过,财政部已经授权海外的新华港和大泊港各设立了一个造币所,将当地进行贸易所得的金银条及外币就地熔铸、冲压成东岸银币。银币的成色、大小、重量甚至形状都与本土银元基本一致,就是图案不一样而已。
其中大泊造币所的银币如上所述,新华造币所的银币反面图案分别为驼峰牛、金枪鱼和猴面包树。本土版式的银元及纸币流通东岸本土及南非河中地区,新华造币所版式的银元流通新华夏岛,大泊造币所版式的银元流通黑水地区及澳洲。
裴钦是原挺身队第二大队副大队长,在远东服役多年,此番来东岸本土身上带的自然都是大泊版式的银元了,也难怪店员不认识。店长经仔细辨别后,又闻悉他们是从远东支援回本土的军人,因此立刻肃然起敬,然后在自己的权限内给裴钦所买的商品打了个九五折——这是到一定级别的军官才可能有的优惠。
中午吃了小半条鳕鱼、两张肉饼、一碗杂鱼汤,饭间还喝了点啤酒。酒足饭饱后,裴钦又跑到博览会馆外视察他的部队。此番来到青岛港的新移民除了那一千多名顺军遗孤及挺身队官兵家属外,当然还有那批应6军元老彭志成要求、由莫大帅亲自签字调拨的远东援军了。他们1646年1o月中旬出,历经15个月的航程(包括中途休息、等船时间)才从烟台港抵达了本土,渡过隔离期后又坐船来到了青岛港。
按照上头的意思,他们的家属应当是就地落户青岛港及其附近区域了。至于他们嘛,呵呵,从远东出的时候大伙儿就有觉悟了,丘八么,还不就是上战场拼命的料?听说本土如今也正和那西班牙人打得如火如荼呢,他们来到这里怕等不了几天就也要被送上战阵去和人见仗。好在如今大伙儿不是白白拼命了,大家无需为了一口吃食就被人像猪狗一样驱赶着打生打死。大家现在是为了自己及自己将来可能会有的家人的前途在拼命。这听起来还不算太坏,不是么?
与裴钦一起去的视察部队的还有王家忠。此人是与翟从谔、秦尚行等人一起第一批投诚东岸的山东地方武装领,曾长期驻扎济州岛旌义县,对东岸算得上是比较忠心的了。
此番从远东调回本土的45oo名士兵中有足足25oo人是他的部下。当然也仅仅是名义上的部下了,事实上这些年来他的这两千多起家部队不断被莫大帅以裁军、整训、改编、调防、补充的形式折腾得不像样,如今他对部队的影响力已非常有限。部队里的很多中层军官经常背着他向以莫大帅为的东岸军官表忠心,他对此也多有耳闻,不过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当初势穷来投时不就预见到今日的局面了么,既然军权旁落,那何不潇洒点干脆放手当个富家翁算了。当初和弟兄们拉杆子造反,不也就是因为这世道太混账,大家都活不下去了么?自己本来也没太大的野心,局面搞到今日那么大,有了两三千部属,还上了满清山东巡抚的“贼”通缉名单,委实已经到了自己能力的极限了。若不放手再这么勉强瞎混下去,那大伙多半最终会在某天死于清军的围剿战之中,如今把军权交出去,王家忠只觉一身轻松,自己再也不用心惊胆战地为手底下几千人的安危殚精竭虑了。
因此,即便王家忠在两天后就要卸去军职,到统战部内就任高级顾问,他对此也不甚在意。相反,他更看中的是上头奖给他的一套位于米林湖畔的占地极广的宅子、数额多达两千元的西北垦殖银行存款单及月薪达四十元的清贵顾问工作。至于其他的,爱咋咋地,反正咱老王以后是不过问江湖事了,专心享受生活,顺带做些小生意吧。
就这样,满腹心事的裴钦和一身轻松的王家忠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位于博览会馆外的临时营地内,他们的部下此刻也正席地而坐在满是建筑垃圾的地面上,端着木碗稀里哗啦地吃着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