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中心的京都一如往昔平静、大气、祥和,但久在皇城根儿的人都嗅到暴风雨来临前的悸动和不安。
如闻洛打听到的小道消息,象征最高权力的会几次三番未能如期召开,显示出危机在某种程度的恶化,加之军报的催化作用,形势愈发向不可预测和失控的边缘恶化。
各路人马纷纷出动,穿梭进行游说和协调工作,但与上次扩大会议相比风向已发生根本性变化,从“彼此说服对方”转变成“共同商讨如何度过难关”。
这种背景下,以于老爷子为首的传统势力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通过茶话会、联谊会等方式向社会各界喊话,呼吁要“相信组织”、“相信集体领导的智慧”、“牢牢抓住主要矛盾摈弃成见发展经济”等等。
作为过渡性安排,常委们一致同意召开专门会议讨论空缺的三个省书记和五个省长人事安排。
傅、桑都选择不发表意见;燕常委向来不干预人事;骆常委前段时期饱受攻讦,难得保持沉默;人事方案实际由陈常委主导。
不说话不代表没意见,事实上会前常委们已做过充分酝酿和沟通,只不过通过会议形式确定下来而已。
会议进程很顺利。
部长宣读相关候选人的基本情况,陈常委逐省提名并表决通过,常委们举手同意,全过程只用了四十分钟,前所未有的高效。
部长记录表决结果并交由参会人员签字后,常委们依次离开,没有多说一个字。
最终形成的人事调整名单不偏不倚,充分表明各方在空前高压下的妥协和忍让:
三个省委书记,沿海派、传统家族势力、保守派各有一人;
五个省长当中三个是中组部后备干部,没有明显派系色彩,剩下两人一个是传统家族势力,一个是京都派。
前两年风头正健的京都派因为新方案遭到沉重打击;沿海派也在各方合力下被遏制;保守派虽未能趁乱打劫,也算保住原有阵营。
传统家族势力才是此次较量的胜利者。
入选省委书记的,是于老爷子在任时就青睐有加的年轻干部,二十多年过去了,在于家不落痕迹的培养提携下,终于完成龙门一跃,成为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入选省长的则是吴老爷子的得意门生,十年前就该迈入正省级了,一场死伤二十多人的特大交通阻住他的仕途,一直耽搁到现在。
被任命为朝明省省长的爱妮娅,表面上没有派系色彩,从毕业伊始就处于中组部掌控之下,实质圈内人都知道,因为与方晟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爱妮娅的隐形标签就是传统家族势力派。
更确切地说,她属于于家外围势力。
很有意思的是,朝明省是桑的发迹之地,属于沿海经济派的势力范围。把传统家族势力的人投到沿海派核心地区,对爱妮娅是严峻的考验。
赴京谈话后,按程序爱妮娅要先回碧海做好工作移交,然后与部领导会合前往朝明省。爱妮娅中途在潇南下车,和在车站等了两个多小时的方晟躲到附近普通的快捷酒店里。
“多谢,没有你和于家倾力支持,单凭中组部后备干部根本走不到这一步,”爱妮娅深深地说,“当年在黄海我没看错人,黑潭山我突然被冲昏头脑也事出有因。”
方晟微笑:“你说过‘谢’字太俗,此时此刻我只记得你的诺言。”
“什么诺言……”话问出口爱妮娅才想起那天的承诺,俏脸一红,低声说,“你前有赵尧尧、白翎,中有鱼小婷,后有徐璃、姜姝,众香环绕,人生得意美满,还牵挂我这个老太婆干嘛?”
方晟正色说:“首先你说的这些人,除了赵尧尧是名正言顺的老婆,其他我一个都不承认;其次你一点都不老;再次,爱妮娅——黑潭山那个新婚之夜真的很难忘,风俗、排场、场面,还有咱俩……”
“别说了!”爱妮娅不胜娇羞喝道,隔了会儿轻轻说,“我不想陷得太深,宁愿永远是纯粹的朋友,那种只谈工作不谈别的君子之交,可是……”
“可是咱俩都有儿子了,还当什么朋友?”方晟截口道,“一宵之欢便瓜熟蒂落,不知是我能力超群,还是你土壤肥厚……”
“不准再胡说!”
爱妮娅在他面前根本提不起省长的架子,蹙眉道,“我时间紧张,碧海那边正等着交接,以后有空在朝明省见面。”
说着起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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