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位打算出国的同学陪考,结果陪考的得了第一主动放弃面试,她则靠事先安排以面试高分力压第二名……”
“哪位省领导?”方晟沉着脸问。
“伏……伏德康秘书长。”谷志伟提着一万个小心说,关于方晟在省常委会硬怼伏德康的轶闻他自然听说了,极不情愿卷入神仙打架是非之中。
方晟不置可否:“其它呢?”
“另一位进市直机关的可能与……与呼申长有关……”
“呼啸申长?”
“唉,是的。”谷志伟是满肚子不想查到这一步。
方晟带着讥意道:“省领导打招呼的进市直机关,集团、市领导的关系就进区直机关,是这样吧?”
谷志伟带着愧意道:“固建重工那边情况太复杂,集团干部员工对外面防范意识也很强摸不到更详细的东西,只知道高管层有人插手但不知道哪些人……”
梁小郑递过去一张表格,道:“初步核实,市直、固建区直机关、事业单位录用的三十人当中有八人为冒名顶替,十一人存在明显的招聘条件量身定做,还有十一人从档案、资料和程序分析未发现人为操作痕迹,或许是正常录取……”
“一次市级公考弄虚作假面达到三分之二,我们的公信力何在?法律法规严肃性何在?”方晟看着表格怒不可遏,“除了跑掉的,把那些人全部隔离审查,给我老老实实写汇报材料,什么过关什么放回家!”
这么一说谷志伟就听懂了,按方晟的意思汇报材料暂时都不可能过关,到等到后续更严厉的措施到位继续配合调查。
“好,我会把好审查关。”谷志伟应道。
方晟收起表格和材料,道:“所有调查资料严格保密,静等通知,我要跟省主要领导沟通一下再作决定。”
查到这个地步再往深处挖,至少涉及两方面问题:
一方面清退是肯定的,但要不要追究打招呼的省领导们的责任;另一方面如方晟所说市考出现三分之二严重作弊行径极为罕见,有必要查清楚这次省组织人事部门下拨编制的动机,是不是里应外合搞的最后大疯狂?因为此后为配合即将进行的改制,固建区所有编制不进不出全部冻结。
不管往哪方面查都不是方晟能够掌控的,必须在申委领导下由省纪委牵头负责。
谷志伟和梁小郑离开后,方晟看着桌上的表格久久深思。
虽薄薄一张纸,掂在手里却有千斤重啊。
走出校门的莘莘学子们,绝大多数象梁小秋一样无原则地信任公考的公平公正,根本不会想也不敢想居然有人明目张胆地犯这种阳光下的罪恶,简直……简直逾越了无耻的底线!
无须努力,只要拚爹,这样逆淘汰下的体制生态注定滋生出金宽和那帮花样美男般的蛀虫,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愤慨归愤慨,在谷志伟、梁小郑面前当然要做足姿态,但方晟很清楚即便证据确凿拿到迟顺鑫面前,也不会依着自己的性子穷追猛打,而是淡淡一笑轻轻放过。
为何?
在迟顺鑫的地位和身份看待问题不会执着于对与错、好与坏,非黑即白思维不适合高层正治生态。
首先前面方晟与伏德康发生过公开争执,偏偏现在查到伏德康插手公考,有无打击报复之嫌?
其次为一个公务员名额得罪一位资深申委常委,这笔账是否值得?
还有就是打招呼这种事往往没法深查,也查无实据,因为修为到伏德康的层次不可能亲自给某某打电话说有个人帮我操作一下,通常通过秘书转达领导的意思。
这里就有弹性空间了,一是秘书可能弄错领导意思,说了不该说的话;二是接电话的弄错秘书的意思,领导本来不是那个意思。
而且领导的嘴总比普通人大,不管吩咐什么事最后都要强调一句: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违规作业!
明明交代的就是违规作业,非要你不违规,怎么办?所有责任都与领导无关,自己扛呗。
最后则是公考舞弊属于特大丑闻,各地发现类似案件都习惯捂着压着防止成为众矢之敌,对迟顺鑫来说固建乱象已经够丢脸了,怎会自取其辱再吸引一大帮长枪短炮的记者呢?
以上都是迟顺鑫的考量,方晟却有另一番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