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说过,这边高层摸不清哈尼山寨搬迁进展,担心普通寨民撤了可山寨民兵武装没撤。山寨防御工整坚固,易守难攻,他们怕跟上次一样久攻不下之后被边防军从侧面偷袭,又会大败而归……阎哥,我看出来了,自由摩落那些家伙既想打又怕打,实在因为打了大半年败仗,一点斗志都没有。”
阎彪道:“我手下打探消息的,还有正府部门得到的内部消息,都确认搬迁已完成三分之二以上,剩下坚决不肯搬的只要是老弱病残……上月底每周固定发往哈尼山寨的生命供应马队已停止进山,改为寨子自发成立的小组送粮食蔬菜和淡水。没得吃没得喝,民兵武装呆在寨子里打鬼啊?都随同家里人搬到民俗村享福去了!”
“明白阎哥的意思……等有机会接触再劝劝他们,阎哥,他们不是不信任您,而是不是信任您的情报,总觉得我们这边没打过仗,不懂军事情报的重要性。”
“屁!”阎彪轻蔑道,“他们懂还不是接连吃败仗?正府内部数据不可能错!”
“阎哥,我想我们最好想个办法消除他们的疑虑,不然很难下决心……打这样一场仗需要九成以上把握,否则的话得不到自由摩落高层一致同意。”
深思良久,阎彪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请那边派出个情报员过来,我有把握让他混进哈尼山寨实地打探他们所需要的军事情报!”
“可以可以,阎总高明!”
两天后,正府办打电话给宣传部,说颂丰官方派了位负责少数民族事务的秘书阿披实先生前来学习哈尼山寨整体搬迁工作,请配合接待并全程陪同。
历来关苓与颂丰官方来往还算密切,特别在农业、农副产业等方面有着深入而广泛的合作。作为边境城市颂丰深受辖区内民族冲突、宗教信仰等问题所苦,之前也专程前来参观考察过,因此宣传部习以为常。
哈尼山寨整体搬迁是由民正部门具体负责,王作宁觉得应该由民正局方面做介绍,便给尹冬梅打了电话。
尹冬梅正在主持召开全民免费接种疫苗的阶段性总结大会,起初没在意随口安排民正局夏副局长参与接待,无非去趟哈尼村(民俗村),再到哈尼山寨走走。
回到座位听了会儿汇报,思绪又飘到哈尼山寨整体搬迁,脑海里突然想起上次向白钰汇报时,他高深莫测说的那句“有些工作需要做在前面,有些事提前谋划但未必会发生,毕竟里面变数很大”,顿时冒出几个问号。
捱到会议结束,她匆匆来到白钰办公室三言两语汇报了阿披实前来参观学习的事。
本以为告知一下就行了,不料白钰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什么时候联系的?目前人在哪里?”
赶紧打电话向夏副局长询问,阿披实正在宣传部、民正局相关领导陪同下参观哈尼村五百亩农田。
“还好,”白钰轻轻吁了口气,低声道,“关照民正局老夏设法拖延至少四十分钟再前往哈尼山寨,而且要保密,不准告诉任何人!”
尹冬梅眼珠一转,举着手机道:“老夏,你们在村里多转转,我有时间就赶过去一起陪同阿披实先生,待会儿联系。”
轻轻一句话便将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副县长打算亲自接待,老夏他们等两小时也得等啊,又不存在保密问题。
四十分钟后就说县里有别的事,叫老夏他们自行安排就行了。
白钰低头发完短信赞赏地看了她一眼,道:“冬梅县长久炼成钢,现在愈发老练了。”
“都说了就咱俩的时候别这么正式,叫我‘冬梅’就行。”
“那怎么可以,还……还是正式些好。”
“咦,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一点点超过同志关系的私人情谊。”尹冬梅似笑非笑道。
白钰知她影射东山沟那次未遂的一扑,不禁老脸一红,讪讪道:“不好意思,见笑了见笑了。”
“没事儿,以前我遭遇过更危险的情况,也应付过来了。”她笑得更促狭。
说得他好像色中饿鬼似的,真是一招不慎缚手缚脚。白钰仰头喝茶掩饰窘态,却被呛了一口,涨红脸猛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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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冬梅耐心地等他手忙脚乱地咳完,收敛笑容问:“现在,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对外面的人参观哈尼山寨如此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