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挺疼得。
王瓦匠说:“我看见镇上有人家就有冲水厕所。”
赵红利说:“我就给镇上的人家弄过一个,好弄,在院子里不碍事的地方挖个坑,用砖垒出池子来,扣上井盖,这个就是下水用的化粪池,下好管道,把抽水马桶安好,唯一麻烦的就是咱们村没有自来水,上水不好解决。”
王瓦匠说:“我看镇上的人家是在房顶上放了一个大桶,用水泵往大桶里面注水。”
“那是人家有机井,打一台机井要花不少钱呢,还费电,像咱们村都是压水机。”赵红利说道,停下手里的活儿,从兜里掏出烟来,给王瓦匠和二狗一人发了一支,自己点着了火,吸了一口然后继续说:“也不是不能解决,就是麻烦点儿,也是弄个大桶,不用放到房顶上那么高,只要比抽水马桶的水箱高点就成,自己拿水桶往大桶里面灌呗。”
赵云飞一下一下的砸着地板砖,说:“听起来不难,怎么咱们村里没有人家修这种干净的厕所?”
二狗揉着手笑道:“饭都还吃不饱呢,还考虑厕所臭不臭?万一哪天要是饿死了,再干净的厕所能有啥用?”
王瓦匠笑道:“你可千万不能饿死,你饿死了,弟妹年轻漂亮的,她可怎么办?”
二狗也是个二百五,说道:“我要是饿死了,把我媳妇送给云飞兄弟,云飞兄弟心眼儿好,不会亏待人。”
赵红利和王瓦匠听了二狗的话都哈哈笑起来,张玉花的脸羞得通红,奇怪的是却没有惩罚二狗的口没遮拦。
赵云飞的脸也红了,毕竟是心里有鬼呀,讪笑着说道:“别胡说,哪有那么严重,现在这年头,你又不懒,怎么可能会饿死!”
二狗笑着说:“开玩笑,开玩笑,把谁饿死都不能把我饿死,我还得给我媳妇作伴儿呢!”
大家又是一阵笑声。
赵红利说道:“二狗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过去都穷成那样了,住在牲口棚里面都不嫌臭,谁能有心思捣鼓厕所呀,不过将来这倒是个趋势,现在的孩子们将来都会有文化,都爱干净,有了闲钱,把厕所修好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二哥,您说要是修一个那样的厕所,大概需要花多少钱?”赵云飞问赵红利。
王瓦匠说道:“听这意思,云飞兄弟真打算修一个那样的厕所?”
赵云飞答道:“不是,我也主要是为了我妹妹,您还记得村北头老耿家出的事吗?五岁的小小子掉到自己家的粪缸里面淹死了,所以我一直不敢让我妹妹上这种厕所,一直是在院子里面拉尿。”
王瓦匠叹了口气说道:“咋不记得?埋那个孩子的时候还是我帮忙给挖的坑呢,说起来真是可惜,那么胖的一个大小子生生让粪缸给淹死了,他妈哭死过去好几回。”
赵红利把烟吸到了过滤嘴,随手扔掉烟头说道:“要是咱们自己家弄,肯定花不了几个钱,基本上都是瓦匠活儿,别忘了咱们就是瓦匠,下个管子,接个水管,那个活儿很少,也不用找水暖工,咱们自己也能弄,就是花点材料费,最贵的是马桶,你要是打算弄的话,就咱们这几个人,从早干到晚,一天肯定完工,也不用你出工钱,你就炖上一锅肉,多准备几瓶啤酒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