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墨的眼神,一向冰冷。
一犀利起来,就像是枪口打出的针,扎在身上,生疼。
白星言被他看得身体有些发冷。
“我睡糊涂了。”掐了掐自己手心的肉,她认怂很快。
锦园是他的地盘,就连她睡的床都是他的,在他的地盘跟他横?
简直就是活腻了!
“你怎么回来也不打声招呼?提前打个电话,我和家里人也好去接你。”白星言回过神,想要从他身下钻出来,手腕却被他按压得死死的,不肯放开。
容景墨看着她的目光很冷,显然并没有收下她的讨好。
白星言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不说话的时候,其实挺吓人的。
白星言脑子里闪过千百种他动怒的方式,甚至想过,他会不会拎了自己起来痛揍一顿。
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她的心里一直忐忐忑忑的。
“用过餐没?我去帮你做?”
“洗澡没?我去帮你放水?”
“还是,想先睡了明天再说?”
她连着问了很多,然而,容景墨始终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眼中的犀利,未减淡丝毫。
白星言怕了他,也想不出其他赎罪的法子了,扯过旁边的枕头,她颤巍巍地将自己的脸遮了住。
“容景墨,你不能打女人!”她的声音有点急,小小的,带了点颤音,似乎真有些恐慌。
容景墨冷眼看着她的动作,终于有了点反应。
然而,说出的话却是,“那要看是怎样的女人!”
白星言身体一僵,忽然想骂人。
他还来真的了?
“容景墨,你是不是男人?”手中的枕头挥开,也懒得继续讨好顺从,白皙的颈项抬得高高的,她跟他据理力争,“不就是答应了你去法国,结果没去吗?你好歹也是大男人一个,吃过的饭比我多,胳膊比我粗,力气比我大,芝麻粒大点的事,犯得着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吗?”
“芝麻粒大点的事?”容景墨缓缓地眯起眼眸,眸光中那抹锐芒像是聚了光,倏然凝聚。
“……”白星言被他一噎。
又说错话了?
她这话是不是火上浇油了?
白星言懊恼得不行,也不想继续跟他争执。
“要做什么就快点,明天还得去公司!”身体一挺,她放弃挣扎,索性全由着他。
最多不过是又被他折腾个一整夜罢了,婚后两人几乎都是以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的。
她都已经个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了,哪知,容景墨只是按压着她,却没下一步的动作。
白星言一愣,错愕抬起脸庞。
怔怔地看着他,她有些没明白他今晚到底怎么想的。
容景墨的目光凉凉地扫过她的脸,语调似冰冷的冬夜般薄凉,“白星言,在你眼里,我脑子里就只装着这种事?”
他的语速很缓,口气里全是嘲讽。
白星言很想回他一句,可不是?
婚后他表现出来的,不就是这样?
可是,听着他用这样的口气,对她说出这种话,白星言心里被他轻轻的搅了下,插刀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