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到现在还是老光棍一个?”
许先被人在伤口上撒盐,不悦地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唐兄弟曾经说过:天涯何处无芳草,春楼一刻值千金。我这种潇洒不羁风流成性的人生态度,你是永远不会懂的。”
见他死鸭子嘴硬,众人笑得更欢了。
事实上,飞天门早已告别了曾经水里来火里去的日子。如今天下太平,百姓日子越过越好,宵小之徒越来越少,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无事可做。
老门主不知是不是感觉完成了历史使命,竟于五年前退位让贤,而第一顺位继承人王大仙乃是闲云野鹤的性子,不肯接下这沉重的包袱。
于是,许先便成了飞天门的当家人。
如果说这五年来最大的痛苦,便是那个如祸害一般的女人了。
女魔头程采夕早已嫁做人妇,可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硬是要坚持留在飞天门,从上到下所有门人苦口婆心的劝解,也无法打消她的念头。
于是,飞天门徒们无不期待着唐兄弟努一把力,尽快搞大她的肚子。可老天不作美,唐大人一众娇妻接连有子,唯有这女魔头的肚皮不争气。
如此一来,刚看到翻身希望的人们又绝望了。他们无力改变命运,只好继续当女魔头的奴隶。
他们盼星星盼月亮,整日整夜盼望着一个大英雄能够将这女魔头收走。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爷终于听到了无数可怜人的呼唤,让女魔头的肚皮有了动静!
苦苦盼了八年才盼来的宝宝,无论程云鹤还是唐安都无比重视,将她当成珍稀动物一般看护起来。如此一来,飞天门的大老爷们儿总算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受那女魔头的压迫了。
刚肆无忌惮地说了几个荤段子,众人却听见“嘭”的一声,大门居然从外面被人一脚踹开了。
随即,房间内鸦雀无声。
程采夕挺着大肚子,双手掐着粗了一大圈的腰肢,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四处流转。哪怕明显胖了一圈,可是那精致的脸孔却依旧迷人。
屋子里的男人没有被女人的外表所迷惑。事实上,没有和她共事过的人,永远体会不到被一个女人追着满院子打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
这群人当中,唯有景云没有摆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冷冰冰的脸上荡起一丝温暖,道:“采夕,你怎么来了?”
程采夕伸出手指在众人脸上一一点过,道:“好啊,我说怎么今天飞天门一个人都没有,没想到你们居然都跑到这儿来偷懒!”
许先讪讪一笑,道:“这个……采夕,我们可不是偷懒,我们这是……那个……执行公务!对,执行公务!”
“公务?我看起来很像傻子么?”程采夕不屑地拆穿了低级谎言,恶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
不戒和尚赶忙笑道:“采夕,你看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好好在家待着,天寒地冻跑出来做什么?若是落下什么病根,后悔都来不及!”
“我倒是想在家呆着,可唐安那混蛋明明早就答应今天陪我,却一大清早就不见了踪影!他当我程采夕好欺负么?我找下人一打听,这才知道今天飞雪悦兰阁有一场盛宴,这死鬼八成跑这儿来了。亏我把你们当成娘家人,本来还想找你们帮我去拿人,岂料我一去飞天门,却又扑了一个空!”程采夕铁着脸,越说越气,含煞的眼眸一一从众人脸上扫过,冷声问道:“你们是不是被他收买了!”
“没有,绝对没有!”
所有人赶忙摆手,异口同声地否认。
开玩笑,这时候若是说实话,岂非往火坑里跳?唐兄弟啊唐兄弟,你可算是把我们害苦咯!
“没有最好。”程采夕残忍地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但若让我知道你们胆敢和他同流合污,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一帮人赶忙赔笑,生怕触了这女魔头的眉头。
见所有人噤若寒蝉,程采夕这才满意,转身出了屋子,打算继续去找寻那负心汉的下落。
可目光向下一扫,却又看到让她怒火中烧的一幕!
大堂之中,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欣赏着四朵金花的表演。一个衣着寒酸的年轻人竟是趁这功夫,偷偷摸摸地顺走了两个人的钱袋子!
一看这画面,那股近乎熄灭的正义之火再度燃烧。程采夕一只手托着腰杆,一只手指着那贼人,大喝道:“何方贼人!胆敢当着飞天门的面作案,不想活了么!”
说罢,她一只脚踩着围栏,竟是从二楼腾空而起,直奔那贼人飞去!
“采夕!”
飞天门众人尽皆色变!
……
“呼——”
长寿阁。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围聚在一起,左首一人端着茶杯,吹散茶叶,轻轻呷了一口。
六王爷秦越明显苍老了许多,精神却还不错,微笑道:“不容易啊!咱们三个老东西加起来,怕是快要两百岁了吧?”
蓝鸿烈哈哈大笑两声,道:“两百岁,还年轻得很。如今老夫辞官在家颐养天年,逗逗儿孙养养花草,活到一百岁也不是难事。”
程云鹤道:“蓝老说得不错,若是等到咱们三人百年之后仍能坐在一起煮酒论英雄,怕是也能成就一段佳话。”
“唉,你们两个老家伙说得倒是轻松。偌大的摊子,岂能说不管就不管了?再怎么说,老夫也是姓秦的。”秦越说着,白了二人一眼:“不思为国尽力,是为懦夫!”
蓝鸿烈举手投降,道:“懦夫便懦夫,有什么了不起。老夫的女婿有本事,岂非等于偿还了老夫的债?”
程云鹤笑笑,道:“我和蓝老意见一致。”
唐安大兴教育,开宗立派,被所有人奉为鼻祖。其思想对大唐的帮助不可以道理计,甚至对世世代代都会产生重大的影响。
有这样的女婿,莫说他二人,就算再替百八十个老丈人还债也绰绰有余。
“真羡慕你们有个好女婿。”秦越有些吃味,却越想越不是滋味,道:“老夫有个孙女,过了年就满十五了,你们看是不是……”
“想都别想!”二人断然拒绝,换来了秦越如老小孩般幽怨地一撇,嘟囔道:“小气!”
恰在此时,三人均听到了门外一声暴喝。
蓝鸿烈醋了醋眉头,忽然看向程云鹤,道:“老程,我怎么听那声音这么耳熟呢?”
程云鹤忽然面色大变,道:“糟了——采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