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所言,大抵如是,只是不到那个层次,无法管中窥得全貌。”
有人说书匠和书家的区别在于,书匠没文化,而书家文采斐然,钟岳之前也是这么认为,但是渐渐地,他觉得有些不对,应该是书家懂得生活,而书匠不懂,书法仅仅是他谋生糊口的饭碗,仅此而已。
小镇的安详,在初冬这样的静谧时光里,让人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钟岳在感悟书法自然,然而有人在研究钟岳。
国美的行程,可没有钟岳他们来得休闲自在。临安市到绍兴,车程还不到一小时,然而国美的团队,在前一天就抵达了,临场适应,熟悉环境,甚至带队的老师们,手里都拿到了本次比赛的名单资料。
去年的比赛,整个华东赛区都被剃了光头,其余高校自然无所谓,但身为国内知名美术类院校,南方的领头羊,这样的成绩,实在是有些丢人,这次比赛也是备赛许久,做了很充足的准备。
黑板上,国美的一位带队老师,正在和学生分析着这次比赛。
“内容上,按照往年的惯例,都是不加限制的,所以千万不要给我生什么幺蛾子,就写这几个月临摹熟手的内容,记住,正常发挥,就是成功!这次华东赛区的参赛选手,已经还是以我们学校的人为主,但是你们要记住,这次国赛,我们的目标不是着眼于华东赛区!”
底下的学生托腮沉默着,书法比赛,就算将再多,也是无用啊,这不是文化课考试,全靠平时的真功夫,哪来这么多花里花哨的东西。
这位老师显然是带队了很多次了,说道:“上一次比赛,是因为北方那些高校的学生准备充分,而我们学校,也没怎么训练,吃了亏,这次我们从三月份就开始着手准备,相信各位都已经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所以不用担心拿不到什么好名次。”
“老师,我想上厕所。”
“去去去,就你屁事多。”
十几个人看着高高瘦瘦的叶翰插着口袋走出了辅导教室,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这货十有八九不是去厕所的。
知道的人都门儿清,在兰亭书院的一处安静的画室外,叶翰点了一支烟,靠在墙边慢慢地抽着。忽然抬头看到挂在廊前的这幅画,真是当年钟岳忘记带走的那幅兰亭诗会之作,没想到,居然被裱在了这里。
叶翰抽了口烟,吐出了烟圈,“工笔倒是不错,就是画技单调了些,看来这破学校也有厉害的人物啊,不过这画工,和那人倒是挺像的啊……”
电话响了。
“叶翰,钱老师说你这泡尿,撒到了喜马拉雅山去了啊。”
叶翰看着画,叼着烟,“屁话就老钱多,来了。”
他将烟头在那垃圾桶上摁了摁,丢进了垃圾桶里,“这次他会写漆书还是小楷呢?倒是希望他写小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