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话茬说道:“是啊。记事起印象里就没有几场雪。这样,柳先生,我先回去了,再晚些大雪封路,怕雪天路滑出事故。”
“嗯,那你慢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钟岳与柳梢娥寒暄了几句,拿起皮匣,撑起伞,钻入到漫天的大雪之中。柳梢娥擦去了窗上的雾气,看着离去的身影,眼眸里是祖母般的慈爱,“这孩子,下次再见,又会是怎样一个高度呢?”
……
……
老龙凤银楼
即便是大雪封路,都抵挡不住中国大妈们买黄金的热情。
这几天的消息,老美华尔街要做空黄金,导致国际金价大幅度走低,国内的黄金价格,自然也是受到了波动,这才到底不少大妈们出手买黄金。
钟岳拎着皮匣走进店里,看着热情高涨的购买狂潮,都愣了好一会儿,这……这是在搞促销么?
店员看到钟岳有些发呆的样子,便笑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是来挑首饰的吗?”
“哦,我想卖点黄金。”
“是黄金首饰?”
钟岳扫了眼柜台里,说道:“就是买黄金。”
虽然黄金俗了点,但是架不住老齐喜欢,真金白银,说粪土的,那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真的多得当粪土了,另一种人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哦,您这里请。我们老龙凤银楼的黄金都是纯金铸造,所有的金砖都是有鉴定证书,黄金价格都在这里。”
钟岳扫了眼柜子里的金砖,问道:“你知道民国时候的大黄鱼,大致是多重的分量吗?”
店员是个小姑娘,听到这样的问题,顿时懵了。大黄鱼?还有这种称呼的?
“那个先生,我们这里有50克、100克还有……”
钟岳也不知道给老齐的束脩备下什么样的“黄鱼”。
边上的大妈看到钟岳犹豫不决的样子,说道:“小伙子买黄金啊,黄金好,保值!那群米国佬真是秀逗了,做空黄金?这么好的机会,多买点,以后赶不上这样的机会了。”
钟岳淡淡一笑,“大妈,你知道大黄鱼吗?”
“大黄鱼啊,十盎司的叫大黄鱼,一盎司的叫小黄鱼,你这小伙子居然知道解放前的叫法,看来是老买主了啊。”
钟岳讪讪一笑,十盎司……三百多克啊!这老财迷的学费可不便宜!!!
“先生……先生?”
钟岳回过神来,“啊,怎么了?”
一旁的老大妈笑道:“年轻人,卖个一盎司的行了,这十盎司的啊,没实力的人买不起的!”
钟岳眼睛扫过去,淡淡说道:“来六条大黄鱼。”
店员愣住了。
大妈穿着羽绒服,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钟岳,“小伙子,没钱别乱喊啊。”
钟岳平静地说道:“六块十盎司的黄金,快一点,我赶时间。”
为了捕获老财迷的心,钟岳这一回化身中国大妈,也是豁出去了!
老龙凤的销售经理路过柜台,眼睛扫过去,忽然看到柜子里十盎司的金条被扫荡一空,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小倩,小倩。金……金条呢?”
“经理,刚刚卖了。”
“骗谁啊,这十盎司的,一下子都卖了?”
小倩也是很为难地说道:“是啊,一个大客户,直接买了六十盎司,刷卡消费的。”
经理瞪大了眼睛,虽然最近炒得火热的中国大妈很行,但是也仅仅是买一些黄金首饰,对于整体金价和储量来讲,还是走低的。当看到确实开出了六十盎司的大发票,他卖了一辈子首饰,还只见过一二回,这……太生猛了!何方神圣啊?
……
……
大屏乡里,也是后知后觉地收到了些钟岳的消息。
大雪封路,乡里人在家里烧着炉子,准备着过冬用的年货。
“钟家的娃子出息了,也不知道过年回不回家来,让他写个对联。”
“嘁,人家是要当书法家的料,还给你写对联?你一年到头赚得钱,都不够给人叫润金的。”
“咱们当初都是供他读书的,写个对联咋了?难为他了?”
“……”
天色渐晚,大雪封路。
一辆车安安静静地从乡道驶往小荷山。
人说衣锦好还乡,钟岳悄无声息地锦衣夜行……
下一回,等他再出山之时,提笔走龙蛇,会是何等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