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诶,我把车子停边上吧?”李前程看着车子直接拦在石子路中间,便说道。
钟岳直接说道:“不用。直接进来说吧。”
钟岳替李前程倒了茶,坐在沙发上,问道:“是不是老墨厂那里出事了?”
“您怎么知道?”
钟岳刚刚倒茶的时候就琢磨了一下,欧阳国青没有电话联系他,应该就是不想因为那边的关系,影响钟岳自己的生活,毕竟当初一点漆成立的时候,老爷子明确表示过,这些并不需要钟岳操心。
“说吧,这次又是哪位出面办‘好’事了?”
李前程说道:“之前咱们委托老墨厂负责生产的主要是【一点漆金樽】系列以及年前上市不久的【一万杵】系列产品,毕竟这两块比较靠人工经验,但是配方一直都是秘密不公布的,而老墨厂方面的黄副厂长,一直就配方的事情,搞小动作。”
“这些人是疯了么?合作协议里明明写的是委托生产,搞得我们求他们似的。”
李前程喝了口茶,说道:“合同上规定的事情,自然不能由他们乱来,黄副厂长也只是在饭桌之余,和我接洽表达过这个意思。”
“嗯,继续说。”如果单单是这样,钟岳也不相信李前程会特地跑过来跟他面谈,这种合同明文规定的事情,就算那个黄副厂长本事通天,想搞事情,也搞不起风声来。
“由于我们一点漆的销量陡增,所以现在高端手工墨业这块,短时期内很依赖老墨厂。”
钟岳点了点头,笑道:“然后他们就以此为要挟?”
李前程说道:“当然不是。只是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之前Z县的墨业龙头——曹公素墨业又搬回来了,还要做特色地方产业链,正在和刘厂长那里接洽。”
“呵,真是阴魂不散啊。当初削尖了脑袋搬出Z县,想着鱼跃龙门,现在闯得头破血流了,又要回来分一杯羹。”
李前程放下茶杯,“国青先生说,斗墨的事情,您看着办。”
“斗墨?什么斗墨?”钟岳一愣。
“您还不知道吗?曹氏企业的前任董事长,徽墨非物质文化传承者——曹莫荣,邀请您参与徽墨文化交流会,地点就在徽州。年前曹氏和欧阳先生接洽提出斗墨,欧阳先生拒绝了,这次徽墨文化交流会,很有可能就是换汤不换药。”
徽墨,这并非是一个品牌,而是一个标志。
天下墨业出徽州,曹公素便是从徽州走出去的一杆最好标志。一点漆的所有墨,也都是以徽墨作为标识。
这次曹莫荣釜底抽薪,不惜放弃苦心经营的沪上老巢,转战回到徽州来,其用心显而易见。如果一点漆落得下风,那么徽墨这风向标,会慢慢指回曹公素这个品牌。
毕竟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墨锭品质的好坏口碑,都是随大流而走,其本身无法分辨好坏。之前一点漆的广告、商业销售、公关危机应对,这些都是提高品牌辨识度,曹氏墨业品质大不如前,却一下找到了他们的命门。
“老姜果然是老姜啊。”钟岳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