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喜了,你们还是不够努力,没有达到非常超然的水平。”
钟岳这边有谭咏芝翻译,青山光彦那里自然也有人给他翻译,听着这一点都不留情面的金老头如今指点后辈,钟岳都要憋不住笑出声来了。
金大爷,这里是日本书道馆啊,不是腌泡菜的地方,您这就不怕有来无回吗?
“金先生,您的这些话,我觉得十分无礼。”
还在教训后辈的金膺烈被打断了训话,侧目望过来,“我说的有错吗?”
“我们日本的书道,就是在追求本民族的特色,书法当然需要展现自我,而你刚才的这番言论,我很怀疑,你是在帮着中国人说话,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中国籍的书法家。”
金膺烈看上去须发皆白,加上长发用发髻扎着,就是个道观里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不,你错了。我们大韩民族的书法,同样有自己本国特色,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们确实是从学习华夏的书法开始的,但是你们走了歪路,而我们学到了法度和书法最精髓的笔法,所以我们的书法,才是如今世界一流的!”
“不,书法怎么能是以法度和笔法为准绳呢,当然是表现自我为核心了,金先生你这话错了。”
“我没错。”
两个老头在大厅前开始争论起来。钟岳都不用听谭咏芝的翻译就知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了,全然不是像国内书法沙龙那样,大家你捧我我抬你一手那么和气生财,这就开始杠上了?
只不过在钟岳看来,这两个国家的书法,都走向了极端。书法若是单纯注重表现自我,像史翔那种丑书作品一样,那其实和绘画无二,倒不如像井上有一那样来得诚实一些,直接说这不是书法,是墨作或者说是行为艺术,那完全没问题。
当初钟岳也和曹丹青谈过,如果那位史大湿在搞行为艺术,那么他全衣果着,浑身蘸着墨水,拿他身体搞艺术,他都不会去当面指责,行为艺术嘛,只要你不违反法律,不影响市容,你爱咋搞咋搞,但你非说是书法,这不是找抽么?
“中国书法家呢?让中国书法家来评评理!”
青山光彦也争吵得面红耳赤,转过头来,说道:“对,钟先生,你给评评理。”
金膺烈皱眉,看着钟岳,在身后张望了一下,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
“他说什么呢?”
“他说……中国书法家难道都不敢来比试了吗?我的老朋友启工力老先生呢?他这样一个小辈懂什么?”
本来钟岳是不想插一脚的,但是听完谭咏芝翻译的内容,顿时觉得这泡菜国的小老头,矮矮小小一米六,口气挺狂,看来不是痴迷华夏书法,摆明了是觉得自己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了啊。
“你告诉他,启工力老先生已经作古,至于我这位来自华夏的后辈足够对付大韩民国所有书艺家了。”
谭咏芝:“……”
这是舌战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