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在不停地对自己催眠、暗示后艾琳已然化身为索菲娅女王,不再是现世的星圣女。
她决意完全照搬裁判所里文献记载的那样——大刀阔斧地进行着内部改革,在第二年启用新骑士阿尔贝托作为内政官,并且以“圣战”名义在巴尔干半岛发动了大规模的战争。
“诺菲勒”——“遵命!”
“法比奥”——“如您所愿。”
“诺阿”——“是,索菲亚女王陛下……”
……
“跟随我出征!”
战火从最近的塞尔维亚一直烧到希腊,拜占庭的干预也丝毫无效,只好把国境线向后推移。征服、再征服、反被征服、复仇、再征服……少女被困于铁与血的牢笼中,在四处奔走的历史下,她如履薄冰,动弹不得。
铁骑践踏了庄稼——“求您了,放过我们吧……”
女王默默地闭眼——对不起,为了历史……哪怕我熟知这里的地形也不能换行军路线……
饥荒侵害了百姓——“给点吃的吧,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捞到吃了……”
女王不忍地调头——对不起,为了历史……哪怕我可以带给你们全新的、高产的粮食作物……
瘟疫肆虐了国度——“……”
女王冷酷地绕道——这……就是历史!
……
魔力越用越少,女王不得不吝惜出手,终于,这次回归,她也负了伤。走到寝宫前,索菲娅看见诺阿骑士正在门前静候自己归来。
“女王陛下,您……受伤了!”诺阿骑士的目光带有着常人无法体会的忧郁,这种忧郁隐藏于深邃眼眸的背后,夹杂着如水般温柔。可能诺阿就是个女孩子吧……和自己一样,背负着许多东西,不得不以男儿身显现于世。
索菲娅背负的责任更大,而且,如今的索菲娅自觉比历史上索菲娅的心情更沉重。虽然沉重,但她却不能表现出女人软弱的一面——“没关系,小伤而已。呵呵……”索菲娅用沾血的左手抚摸着诺阿的脸庞。
女王与其擦肩而过,在诺阿骑士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
圣战的最后一站,女王选择了北部的罗马尼亚。时间到了,夫君……女王在宣战的前一个晚上苦思冥想还是没有记起那个人的名字,只知道,自己在九年前曾将命运托付给了一位亚裔男子;而九年后的如今,她的魔力所剩无几。
“为了正义,为了乌托匹亚,我们一定要拿下那座城堡,砍去弗拉德的项上人头!”女王向着自己的骑士们宣布了自己的决意。
“女王陛下万岁!”诺菲勒兴奋地满脸通红。
“恕臣下直言,此时开战有诸多不妥!”阿尔贝托也是面色通红,不过,他明显是紧张成这样的,“这几年连年征战,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当下应该休养生息,让百姓回归田野……”
“没错!”法比奥也站在了阿尔贝托这边,作为一直跟随女王东征西讨的老牌骑士,他话语的分量显然更重,也更加直白:“现在老百姓全部都在靠着空虚的‘虚荣’为食;根本不管耕作,再这样下去我们还吃什么?连食物都没有,还谈何乌托匹亚?!”
“够了!你这王的叛徒!”诺菲勒一拳挥出——砰!哐哐哐……
索菲娅用头盔挡住了诺菲勒这一拳,头发全部散开……
为了未来……不过……它真的存在吗……九年了,我早已经失去了对未来的憧憬……这几年,我为了追逐历史的轨迹,掐灭了自己的人性,这样的我,回到未来又能怎样……可,心底那一丝希望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在推动着我还要故意做出这样的动作,是什么还在鼓励着我记住“我叫艾琳,是他的未婚妻”呢……原来,我真的再找乌托匹亚;我还一直以为是我在诓骗别人,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先信了……死心塌地的……
……
历史上结果为惨败的战争已然打响:
昏暗的冷雨之牢里关着被腐朽的睡眠所囚禁的男人——弗拉德。古堡为了抵御女王的进攻,让其从新取回被夺走的火焰。弗拉德那绯红的眼瞳静静地开启……女王立于生死的边缘仍旧凛然不惧。
『历史在四处奔走——悲痛与哀伤的时代,少女选择了握住‘他’的手』
为了赎罪而必须取得胜利……索菲娅在弥留之际触碰到了因果的节点,而这一刻又与数百年前的星象以及数百年后的星象一致,所以它被古堡记录了下来。
※※
又一阵微风,纸片重新对齐。
※※
“你……应该就是艾琳吧,索菲娅陛下?”
这个声音是——她!!索菲娅惊讶地望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骑士——诺阿。这一刻,时间又退回了开战前,索菲娅那沾了鲜血的左手宽慰似的抹在诺阿脸颊上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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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章一句《恶之花》:
在厌倦和巨大的忧伤的后面,
它们充塞着雾霭沉沉的生存,
幸福的是那个羽翼坚强的人,
他能够飞向明亮安详的田园;
他的思想就像那百灵鸟一般,
在清晨自由自在地冲向苍穹,
——翱翔在生活之上,轻易地听懂
花儿以及无声的万物的语言。
——《高翔远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