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却是让人一听就明白。
风无邪本来说是要去方便,可是现在她却出现在河边,这怎么能不让人起疑?
他竟然没有发现?
风无邪摸向裤腿的手擦了擦鞋子上的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着魑说道:“这不刚方便完嘛,我来洗洗。”
魑的眼睛移到了风无邪手上,只见那白皙的手掌上明黄一片,污秽不堪,他嫌弃的撇过了头,离风无邪远了几步,在一边站住。
“恶心。”
如果是以往,风无邪肯定会证明自己的清白,但眼下这种情况,她还没有傻到自己往火上扑。
即然让魑误会了,索性就误会到底吧。
“是,我这就洗干净。”风无邪把手伸进冰凉的水里,搓洗着手上的污泥,直到每个指头缝都干净了,这才把手擦干净。
而魑却出奇的配合,竟然没有催她,看来这家伙有点小洁癖啊。
刚刚风无邪给他递水袋的时候,何着他不是因为性子冷漠,而是嫌她脏啊。
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风无邪不由的撇了撇嘴。
“时辰不早了,赶快上山。”眼见着天都要大亮了,魑有些着急了,这里离西楚的大营太近了,如果一旦被发现,他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风无邪点了点头,跟在他的后面,一路往悬崖上爬去。
她回过头看向君夜离扎营的方向,荒野茫茫无边际,哪里能看得到他大营的影子。
心中略有些失落,风无邪好想现在就渡过这条河,顺着河流而下,去找君夜离。
可是现在还不能,她还没有拿到怀沛的军事地图,还没有摸清他们的意图,怎么能无功而返?
心里有万分不舍,但风无邪还是强压下心中那份蚀骨的思念,现在的分开,是为了将来更长久的厮守,她能挺得住,君夜离也同样会明白的。
否则,也不会宁可把她丢在长亭山,也不让她跟在身边了。
悬崖很陡峭,荆棘遍布,好在魑的身手不错,在风无邪的指点下,顺利的拿到了蒺藜。
两人顺着来时的山路,一路往山下走去。
定云县。
君夜离的大军就驻扎在此地,明黄的旗帜上,两条相互纠缠的飞龙托出斗大的君字,在微风的吹扬下,似要挣脱这束缚,跃跃欲飞于广袤的天际。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一名身着甲胄的小兵骑着快马飞驰而来,人未到声先至:“打开城门,打开城门。”
来人手上拿着一个类似球形的物体,上面还绑着一条女子用的丝绢,如此不伦不类的东西,却被当成重要情报,着实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城门打开,来人骑着快马丝毫都未减速,所过之处皆留下一路尘土,马蹄踏过的地方,溅起的泥土散落满地。
直到在一座府邸面前,小兵才勒住了缰绳,未等马儿放下马蹄,人已经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一路小跑着往府内跑去。
这里是镇国公府夏志安将军的府邸,由于边境突然遭到入侵,他带领着众将士死守城池,才没能让敌军得逞。
也亏得这城墙坚固,城中的武器粮草充足,否则一旦定云失守,敌军势必会势如破竹,一路南下,直捣京城。
夏志安因为身受重伤,正在府中疗养,忽然听到门外的呼喊,他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门外。
小兵一路狂奔至屋内,跪倒在夏志安的脚下:“大人,有重要情报。”
夏志安接过小兵手上的丝绢,在看到上面的字迹后,顿时变了脸色,也不顾得身上有伤。
急忙的翻身下床,穿戴整齐之后,坐上马车直奔大营而去。
而此时的君夜离正在与几位副将商议攻打怀沛的方案,偌大的沙盘呈现在眼前。
山丘、河流、城镇,皆完全以真实的样子展现,君夜离双手背在身后,眉宇紧锁,纤密的睫羽在他的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使得他的五官更加立体深邃。
长期的不眠不休,让他的面色有些憔悴,可是身上的气势却不减分毫,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副将全都缩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怀沛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否则雨季到来,定云河水势大涨,如果一旦敌军打开了上游的堤坝,大军就等着喂鱼吧。”
这番话并不是吓唬他们,定云河上游就有个水库,如果一旦敌军等到有足够的储水量,掘开堤坝,那定云定会陷入洪水之中。
除非他们放弃这坐城镇,迅速撤离,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着了敌军的道?
纤长的手指在怀沛的沙盘上着重点了点,清脆的叩击声却如魔音一般直入人的心间,使得在场的人,都不由的震了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