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陈嘉远在车里一直注视着林穆夕,看着她不顾形象地坐在花台上。她看到拿着红色本子出来的夫妻,她会一脸羡慕地看着人家,看到拿着绿色本子出来的夫妻,她脸上又露出伤感的表情。
总之,短短几分钟,陈嘉远从她的脸上看到各种感情的表露。
其实,她是个不难读懂的女人!她也没有他曾以为的那么心思复杂。
陈嘉远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如果他现在把车开到车流之中,制造一起车祸,是否就能逃脱离婚这件事情呢?
当然,这不过是他的臆想而已,有的事情,总得要去面对。
陈嘉远将车停在不远处,下车走到林穆夕跟前。她看到他后,跳下花台,仰起头看着他,眯着眼,嘴角浮起一抹笑容,问:“你吃过早点了吗?”
“……”陈嘉远皱着眉没说话。
“我知道你没吃!”林穆夕把手里剩下的一个包子递到陈嘉远面前说,“喏,给你,特别好吃!”
陈嘉远本想回以笑容的,可是他扯动着嘴角,却没能笑出来,只是面无表情地接过包子。
“吃吧!吃了咱们就进去!”林穆夕兀自微笑着,像是在说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陈嘉远皱眉,他怎么觉得她把他当小孩子在哄呢!
陈嘉远将放着包子的塑料袋握在手里,沉下脸来,说:“走吧,赶紧进去把事办了,我等一下还要赶回公司开会呢!”
帮忙办离婚手续的是一个三十多岁,还算年轻的女人,她打量了林穆夕和陈嘉远一眼,说:“你们看起来很般配啊!怎么想到要离婚呢?是不是小姑娘年纪小,平时太任性了!”
林穆夕挑眉,这是对她的歧视啊!不过这位姐姐说对了一半,她是因为任性嫁给了陈嘉远,但是离婚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当两人再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再是夫妻了!
在民政局门口,林穆夕晃了晃手里的绿色本子,调皮一笑,说:“远哥哥,你自由了!你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真爱了!”
可能是太阳太刺眼的缘故,陈嘉远微眯着双眼看着林穆夕,脸上没有任何笑容,良久之后,说:“你等一下要去哪里?我送你!”
“你不用送我了,你不是还要赶着回公司开会吗?我自己打车回学校!”
“你什么时候离开中国?”陈嘉远问。
“一个星期后。”
陈嘉远皱着眉头,说:“那么快,我明天要去出差,可能要一个星期。”
林穆夕笑说:“那……就此别过吧!”
不管她和他这几年相处得如何,分别时刻总有些伤感,刚好他要出差,就避免了送别的过程,这样也挺好的。
“离婚的事,你跟妈……不,你跟阿姨他们说一下吧!我就不去面对他们了!”林穆夕怕看到陈芸难过的样子。
“嗯。”
“远哥哥,再见!”林穆夕笑着对陈嘉远挥挥手,双手插到裤兜里,迈着轻快的步子,很快便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你也自由了!”陈嘉远喃喃自语道。
陈嘉远觉得,其实离婚对他和她来说,她似乎更加开心吧!看她那蹦蹦跳跳的背影,仿佛又回到初相识的时候,她那叛逆的样子。
陈嘉远坐到车里,把林穆夕给他的包子吃了,有点凉,除此之外,他吃不出任何滋味!
之后的几天,林穆夕过得无比轻松,每天和朋友吃喝玩乐,仿佛要在这个国度里,挥霍掉所有的激情似的。
陈嘉远果然出差去了,离开前,林穆夕在那个她和他共同的家里住了几天,都没有见到陈嘉远。
林穆夕从一个上了锁的柜子拿出一个盒子,里面孤零零地放着一个男士的戒指,和她手上戴的是一对,就是那个她曾经塞给他的那个戒指。
因为戒指在她这里,所以他不管怎么找都是找不到的。
那个戒指,是某天,林穆夕打扫卫生的时候,在客厅的茶几下面扫出来的。那时,戒指上已经积了一层灰,验证了它在茶几下已经躺了很久了。
当时,林穆夕很难过,她珍视的东西,在陈嘉远眼里什么都不是。所以她把戒指擦拭干净,自己收起来了。
林穆夕一声叹息,都结束了!她准备褪下自己手上的钻戒,将这对对戒放在盒子里一起封存,可是这时她才发现,无名指上的钻戒仿佛在自己手上生了根,即使抹上了肥皂水,也没能把它褪下来!
林穆夕只能作罢,暂时就戴着吧!等哪天能取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