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生产这个概念,很多人都有所欠缺。漰
大抵的想法就是,别人出事是运气不好,我运气爆棚,怎么可能出事?
具体的细节就是,火药堆在墙根下,跟堆在封闭的库房里有啥区别?反正都是堆,要出事无论堆在哪里都躲不了。
清醒者站在旁观的角度,觉得这类人很愚昧,很可悲。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清醒者,而且这个年代的人绝大部分并不具有关于安全知识方面的意识。
他们觉得火药制造出来后,堆到远处的库房需要劳力搬运,然后很快有人来领火药,又需要劳力将火药从库房里搬出来,来回反复根本就是浪费人力物力。
李钦载可以容许工匠和差役们愚昧,他可以不责怪他们。
但作为火器监的少监,如果连他都不具备安全意识,对个人也好,对国家也好,都是一种灾难。漰
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再坐在这个位置上,会害死很多人,也会耽误朝廷的大事。
“傅游艺是吧?等着罢官免职吧,我若是你,现在就去屋子里收拾行李,几个时辰后,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滚蛋。”李钦载冷笑道。
傅游艺的嗓音尖利起来,像宫里没割干净的宦官。
“你凭什么?你算什么?不过是个受天子一时宠信的幸臣而已,你有何资格罢我的官?”
李钦载笑了:“你刚才不是说了么?就凭我受天子宠信呀。”
顿了顿,李钦载又道:“对了,还有,就凭大唐所有的火药和火器,还有最近的地雷,全都是我造的,在这方面,我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天子若不想出事,他也得听我的,够不够?”
傅游艺一怔,脸色愈发铁青,站在李钦载面前气得发抖。漰
“傅游艺,靠山倒了,自己再去找靠山,不要拿国家大事玩笑,你玩过了头,九族都要遭殃,今日罢免你,其实算是救你和宗族的命。”
说完李钦载转身就走。
刘审礼犹豫了一下,急步跟上李钦载。
“李县公见谅,是下官无能……”
李钦载冷冷道:“你确实无能,火器监有如此巨大的隐患,你就算不能阻止傅游艺,为何不上报?作坊若出了事,你想过自己是什么下场吗?”
刘审礼冷汗潸潸,苦笑道:“李县公容禀,由于李义府及族人被问罪,傅游艺也被连累,听说上面有风声,待到开春时,吏部就会将傅游艺贬谪到岭南当县衙主簿,算是连降几级了。”
“傅游艺听了风声,最近脾气特别暴躁,可又无可奈何,于是见谁都敢顶撞,无论官大官小,怕是已经豁出去了,故而今日才敢对您如此无礼。”漰
李钦载叹道:“你错了,我要罢他的官,不是因为他的无礼,而是他做错了事,火器监经手的东西都是毁天灭地的,不容许丝毫纰漏。”
李钦载很快回到了长安城,进城后没停留,径自进了太极宫。
当着李治和武后的面,李钦载详细将火器监所见所闻如实说了出来,李治顿时勃然大怒,当即下旨,将傅游艺罢官,并令大理寺拿问。
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君臣之间说说就过了,至于傅游艺的命运……
谁会在乎这个小人物的命运?
大浪淘沙之下,他不过只是一粒尘埃而已。
然而,李治与李钦载交谈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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