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郎一脸无辜:“举旗啊,冯头儿说,李帅在哪儿,帅旗就在哪儿,哪里不对吗?”
李钦载叹了口气,道:“对,但对得不多……两军交战之时,帅旗当然重要,现在是休战之时,这面破旗子就不必跟着我了,想打人……”郑三郎呵呵憨笑:“你打不过我,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举起来。”
李钦载:“…………”
特么的有道理!但好气啊!叫部曲们围殴这货一顿,不知道能不能让他聪明点。
将士们挖壕沟的同时,斥候不停被派出去。
很快有消息回报,敌军一万余人退出五里外休憩,敌将正在整顿兵马。
李钦载心头一沉,下一次恶战不远了。
现在他能做的不多,将士们携带的火药消耗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恶战,没太多战术可用,只能一刀一枪硬拼。
至于援兵……没法指望,契苾何力的主力距此至少一天的路程,除非李钦载能从天亮守到天黑。
…………
辱夷城。
城防已被唐军完全接管,契苾何力下令唐军一万人入城,维持城内秩序,其余的将士城外扎营,并向平壤方向派出斥候,打探敌军动向。
对这座战前就投降的城池,唐军秋毫无犯,入城接管后,城内基本不见唐军抢掠军民财产现象。
已经归降的高句丽守军被安置在城外,有吃有喝供着,官员们被卸了职,也是待之如宾。
这便是唐军的规矩,只要战前投降,没让唐军付出伤亡代价,那就是自己人,对伱们客气一点算是表示谢意了。
若是见机不妙,觉得守城无望才识时务投降,全城军民的待遇未免就要打点折扣,抢你们一点东西是难免的。
若是誓死抵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最终被唐军破城,那可就下场不妙,必须屠城。
契苾何力的帅帐设在城外,唐军诸多将领也在城外扎营。
帅帐内众将齐聚,人人脸上洋溢着欣喜。
尤其是薛仁贵,更是喜上眉梢,得意又不得不装作矜持的样子很讨厌,帐内诸将都是咬着牙夸他。
薛家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少年英才,老薛你教子有方云云。
薛仁贵掩饰不住的得瑟笑容,一脸虚伪地表示没啥,并热心地与诸将分享教育成功的经验。
孩子要成器,主要靠揍,从小揍到大,每一拳都是满满的父爱,每一棍都是孩子成长的宝贵动力。
诸将若有所悟……
诸将在帅帐内欢声笑语之时,城外西北方,一骑快马飞驰而至。
马已经口吐白沫儿,脚下甚至有些踉跄,马上的骑士更是脸色惨白,体力几乎已到了极限。
意识模糊地抬眼,见远处白色的营帐连绵不见尽头,营盘正中一面帅旗高高飘扬,大营栅栏内,身着铠甲的将士们巡弋操练。
骑士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朝大营辕门高高举起了胳膊。
一张嘴,却发现声带已嘶哑到说不出话了,只能喃喃念叨。
“乌骨城……军报,十万火急……”
没人听见他的声音,距离大营辕门还有两里路程,可他已实在支撑不下去,座下的马儿也到了极限,猛地打了个响鼻后,马儿脚下一崴,连同马上的骑士重重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