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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人待秦凤仪十分亲近,笑道,“你程叔叔俩月前就念叨你,有一回在外头见着你,回来还与我说你如何俊来着。
你可是比他说的更俊。”
秦凤仪十分惭愧,道,“原早该过来给叔叔婶婶请安的。”
“你这也是有缘故的嘛。”
程尚书笑道,“我头一回见你是在兵部衙门口,那天过去瞧你的那些女娘们把道路堵的水泄不通,落衙大家都要回家,结果,路堵死了,谁都走不了。
满街的女娘,又不能派兵驱散,你指挥着,那些女娘们才让出路来。
你不晓得,那回的事,景川侯可是受了礼部尚书和左都御史好几遭的埋怨,让他管一管自家女婿。
景川侯那些天,脸黑的跟什么似的。”
秦凤仪笑,“我岳父那人,就那样,成天黑着个脸。
其实,他心地不错,就是爱吓唬人。
先时我还挺怕他的,后来就不怕了。
他棋下得极好,我与他下棋,还从没赢过。”
“岂止是极好,景川侯的棋力,阖京城都有名的。”
程尚书笑道,“他能与你下棋,可见心里还是喜欢你的。”
又道,“一会儿吃完饭,咱们爷俩下一盘。”
“成!”
请过程尚书后,秦凤仪又亲自去请了郦悠,他一向是先到郦老夫人屋里请安的,郦老夫人又一向很喜欢他。
自秦凤仪搬到景川侯府后,在这“一向喜欢”
里便更加多了几分格外喜欢,问秦凤仪过来可是寻郦三叔有事。
秦凤仪便照实说了,秦凤仪道,“眼下我便要回乡念书,先准备明年的秀才试。
我与岳父即立此盟约,还需有人见证。
我在京城认识的人有限,想着,请郦三叔帮我做个见证。”
郦家虽有些吃惊,但想想眼下秦凤仪的身份,景川侯府一向高傲,定下让秦凤仪先有功名再许亲的约定,倒也正常。
郦老夫人就替郦悠应下了。
之后,便有了程尚书与郦悠的景川侯府之行。
秦凤仪将此事办妥,便真正准备回乡事宜了。
景川侯府给他定的大船,让他与南下运军粮的大船一并走,路上安全。
秦凤仪十分舍不得阿镜妹妹,临走前哭了好几场,李镜本不是个爱流泪的,给他闹得,也心下伤感起来。
李钊看他俩这样,心下觉着十分好笑,劝道,“行了,眼下已进八月,明年转眼就到,不就能见着了。”
秦凤仪写了整整半箱的信给李镜,拉着阿镜妹妹的手道,“我这一走,明年才能过来。
这些信,是我连夜写的。
阿镜你慢慢看,待我回了扬州就给你写信,咱们人虽不在一处,心却是在一起的。”
李镜把打好结子的鸳鸯佩中的鸯佩悄悄塞给了阿凤哥,秦凤仪走前,还设酒请了一回自己在京城认识的朋友们。
如此,方乘船南下,就此回了扬州城。
李镜在码头矗立良久,李钊道,“咱们回吧。”
李镜叹道,“以往只觉着与阿凤哥在一处,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今他这刚走,我这心里便牵挂起来。
真是古人说的,相思无限极了。”
大船已然远去,那船上一直朝她挥手的人也再也望不见了,李镜望一时滚滚而去的秋水,与兄长登车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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