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于这种越来越深厚的感情,现在吕鹏已经开始后悔,将这个阴暗的势力交给许杰了,这样几乎就是在害他。
似乎感觉到了吕鹏的心思,许杰沉默了,轻轻地喝了一口吕鹏递上来的清茶,然后吸了一下鼻子,淡然的道:“其实主公也不必内疚,一些事情总有人要去做的,不过就是你在做你应该做的事情,我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咱们共同完成我们那心中的理想,为此,我绝无半点埋怨和遗憾。”
然后看看吕鹏还要说下去,许杰就岔开了话题,继续说现在的状况:“原先袁绍的那些各地官吏,在我们接收的时候,他们纷纷投降了我,而我们为了安定这两个地区,尽量容忍了他们的原先恶行,继续重用他们,但不管怎么样,我们是新的东西,和他们原先实行的东西格格不入,互相抵触,如此一来,难免让许多人心生怨恨,这些状况,我们锦衣卫已经不断的反馈过来了,现在我都已经记录在案。”
吕鹏就点点头:“就旧有的东西和新生的东西,天生就有一种互相抵触,互相排斥的本性,这也是在所难免,纵观上下几千年,无论是商鞅还是吴起,乃至袁昂还是王莽,每一个新的制度的确立,都会触及故有的许多人的利益,这是一种不可调和的,那就看到底是新鲜的制度事物占据了强势,还是旧有的势力不可打破了。现在的状况就是,我不准备实行商鞅吴起,乃至王莽的那样太过激烈的手段,造成直接的冲突,我会在互相妥协里,慢慢的让那些顽固的势力接受我们,或者是退出历史的舞台。”
“主公还是坚持你的那个温水煮青蛙的论调?”许杰笑着问到,但是却说出了另一番让吕鹏哭笑不得的话:“我试过了,将一只青蛙放到冷水锅里,然后在下面慢慢的生火,结果你猜怎么样?”
吕鹏就笑了:“你还真有闲情逸致,你还真去做了吗?”
许杰就很认真,很郑重的回答:“我当然做了,这是我遵循主公你的教导,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吗,我不动手亲自实践一下,怎么能知道主公说的对还是错?你一定要坚信我,我绝对不是一个盲从的人。”其实这句话也是在变相的告诉吕鹏,他许杰也绝对不是一个在锦衣卫事情中,听风就是雨的家伙,一切的事情,他都要做的实实在在地的。
吕鹏就哈哈大笑:“你实验的结果就是,那只青蛙根本没有在温水里慢慢的被煮熟,而发现水变烫的时候,那只青蛙就扬长而去了。”
于是两个人就对视了一眼,一起开心的大笑起来,笑得是酣畅淋漓,就像两个小儿玩儿了一件开心的游戏一样。
酣畅淋漓的笑了一阵之后,吕鹏郑重的对许杰道:“其实温水是煮不死青蛙的,但却可以煮死人。”
“为什么?”
“因为青蛙是没有过多的思想的,而人的思想太过复杂,复杂到将一件很简单的决断,变得瞻前顾后,变得反复权衡,但最终他们决定的时候,一切已经都晚了。”
许杰仔细的想了一下之后,不由得感叹一声:“还是主公对人心人性看得深远呢,属下还要学习啊。”
吕鹏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喝下去,然后将茶壶放到焦炭炉子上,就在焦炭炉子边上座下,伸出手烤着火。
“这些投降过来的官员,按照大汉和我们的规矩,平时没有得到命令,是不得走出自己的辖区的,如果和另一个辖区的官员有勾连,按照大汉的律法,就有谋反的罪名跟着,所以他们没有时间互相串联。
而我这一次的作为,就是给他们提供一个互相串联的机会,将他们自己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在这一次里,都说出来都做出来,剩下的事情我们就好办了。”
这时候许杰不得不佩服吕鹏,伸出了大拇指:“高,实在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