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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十三郎耸耸肩,点头道:“这样倒无所谓。
只要不是神念看破,不怎么打紧。”
真相既然已经暴露,十三郎索性恢复本性,不再刻意扮作冷漠,很是洒脱。
他从袋子里取出一套青衫,随后就开始脱衣解带,当众换装。
叮当吓了一跳,连忙惊呼:“你……你要干吗!”
“换衣服。”
“你……”
叮当被他理直气壮的回答所震惊,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见十三郎旁若无人的脱袍解带,只能跺脚转过身去,嘴里咕哝道:“不害臊!”
十三郎不理她,理好衣衫之后径直走出密室,竟似把她当成空气一样。
“你……你又要干吗?”
“办事。”
望着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摸样,叮当暗自咬牙,想想自己终究有求于人,只能再次跺脚,将一腔怨气发泄在无辜的地面;随后快步跟上十三郎的步伐,朝更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叮当就发觉不对。
倒不是被十三郎的神采所迷,而是方向有问题。
“不是要赶紧离开吗?”
“嗯。”
“那你还朝里面走?”
“嗯。”
“……”
叮当不明白,为什么十三郎突然变得沉默似金。
偷眼打量她才发现,十三郎此时面沉似水,原本平静的目光仿佛燃烧起来,散发着凌厉的光芒。
仅仅侧视一眼,叮当竟生出两眼被刺伤的感觉。
由衷的寒意从心头升起,她顺着十三郎的目光看去,立时以手掩唇,几乎当场呕吐出来。
宽大的密室,没有任何禁制手段;站在门外,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形。
那是一个粪池。
池中有有些形状怪异的人,男女皆有,全部被铁链穿过上肢锁在墙上,通体散发着恶臭。
他们的身体,有一半被浸泡在粪池里,上半身正在慢慢腐烂,一些粗大的肥蛆在腐烂处钻进钻出,忙碌而欢畅。
他们都还没有死,脸上无一例外的写着麻木,其中有一名年轻女子,似乎新进入这里不久,精神比别人略好。
发现外面有人,女子努力头颅转向大门,空荡荡的眼窝没有眼仁,表情透出的含义却让人一看即明。
她想求死,也唯求一死。
十三郎的目光隔着铁珊,久久凝视着那个女子。
叮当离得近,模糊间听到他似乎在念着什么。
“这不是我的错!
不是。”
空气中的气味中人欲呕,十三郎如木桩般站在门外,迟迟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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