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们当然是要着急了……”墨浅甩了甩手上的水,又从月儿那里拿过帕子擦了擦手。
至于她刚才没说完的话,墨浅也不打算接着往下说了,月儿的性子不够沉稳,说话也总每个规矩,但好在还算维护她这个主子,不然这种性格的丫头,墨浅自是不会再用,可是兜兜转转到古代这么久,也就只有这个丫头能在她身边说这么多话,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
因为方才练功,额际已经渗出不少汗渍,墨浅看看外面的天色,约莫着不过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吩咐月儿替她准备沐浴,不然依照她的个性,铁定还要问上两句墨婉儿给什么会着急嫁进皇子府。
练功的疲乏全在一桶热腾腾的洗澡水中释解,月儿替她在衣柜面前挑着衣服,墨浅直接道:“给我拿件颜色深些,轻巧些的女装过来。”
总归她今晚出去是见的人,又用不着隐瞒身份。
泡完澡之后,月儿的衣服已然准备妥当,但墨浅一看到这套深紫色的衣裙时,仍然按捺不住头疼,以至于她穿着这件衣服到达目的地时,这种头疼之感爆发到极致。
月儿那丫头还真是一心向着慕容煜,连带给她准备的衣服色系都像是模仿着他的喜好,现在看到慕容煜身上暗紫色的华服时,她是真的想立即把自己身上这款看似和他很像情侣装的衣裳给扒了。
强忍住内心的的冲动,墨浅看着不远处凉亭的颀长的背影,微弱的灯笼光映在他的身边显出一道带着光晕的轮廓出来,而她此时正极其别扭的踱步过去。
听到脚步声,慕容煜转身过头,光晕便沿着他脸部的轮廓扭转,似乎他的一贯清冷的眉目也在橘黄色的灯光中柔和起来,看到墨浅越走越近,慕容煜的视线最终落在她这身衣裙上,往日她从来没再他面前穿过深紫色的衣裙,现今的这套她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添置的纱裙。
深紫色更衬得她的皮肤白皙似雪,而且紫色是象征着尊贵的颜色,墨浅穿出这身衣服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得体的剪裁更突出她玲珑的身段,若说清晰淡雅的颜色显得她气度高雅不凡,那么深紫的颜色更能让她展现出一种绝色风华。
来人越走越近,慕容煜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渐渐收回到凉亭内的桌案上,那里早已摆放好一套酒具。
他将壶中美酒导倒入两个酒杯,道:“你这身衣裳倒是不错,是在哪家店里做的?”
得他赞言,墨浅再次打量了他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的衣服,若是听到慕容煜这么说月儿那脑残粉怕是连觉都睡不着了吧,她牵动着嘴角在他面前落了座,回道:“你这身衣裳也不错,你又是在哪家做的?”
这两句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墨浅不想回答,慕容煜自然没有兴趣回答,他端起一杯酒递到墨浅面前,微微笑道:“萧韶那人一向以狡猾嘴叼为胜,也不知这次怎么就栽在你的手里?”
想起前几日耷拉着脸回来的萧韶,一进到他的房门里就是一句,“慕容煜,你老实交代,花月楼里的浅美人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两个人的脾气都臭到一起去了?”
然则他当时只是躺在榻上研究着一本兵法,对于他的控诉实在抽不出太多的心思,“她把你怎么了?”
萧韶喜欢逛花楼,而且依照楼中的消息,花月楼必是首选之地,所以遇见墨浅也不足为奇,是以慕容煜才有此一语,毕竟依照墨浅的性子,在萧韶的手里也吃不了亏去。
“你还好意思说,”迫不及待的抽走他手里的书,萧家大少脸色不太好看,“那浅美人太厉害了,我不过就再她面前多说了几句话,竟然就将自己和你罗网组织的关系给套了进去。”
出手在萧韶手里将书夺回来,慕容煜头也不抬道:“那是你蠢,还要搭上罗网。”
书被他夺走,萧韶也不生气,反而是脸更凑近了他一些,笑嘻嘻道:“不过,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慕容煜也会对女人感兴趣的……”
对她感兴趣吗?慕容煜连自己都不知道,很多事情既然想不明白,他也无需花过多的心力去思考,顺其自然吧!
“萧家大少喜欢说话,言多必失的道理,煜王爷深处朝局中心不会不懂吧?”浅浅的啄了两口,是她昔日喝过的红尘醉,对于好酒她的记忆力自然牢固,想起上次被慕容煜骗着千两银子的酒,她索性多喝了两口。
她说话的语气有些怪调,慕容煜也不恼,自从回京之后,他可不算是身处朝局中心吗?
不,应该说是他的心是从来没有离开过朝局中心。
慕容煜浅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我记得你曾同苏时越有过十日之约,现在这个关头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
“好,明人不说暗话,”墨浅也不想再同他绕圈子,直接说明来意,“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交易?”慕容煜微微扬眉,洗耳恭听她的下文。
“我知道现在我的处境已经全部在你们的掌控之中,”墨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但是我现在又多了一个筹码。”
“哦?”扬起的眉舒展开来,慕容煜对于她的话不可置否,“说来听听。”
“恐咒的解咒之法。”她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放在桌上,静夜里竹制和石桌碰撞出的响声格外明亮。
她看着他幽深的眼睛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解咒之法。”
游移的目光落到桌上的竹简,慕容煜眼中的惊异放大了不少,但他并未出手去碰这本想了许久的东西,这么多年都熬了过来,又何必急在这一时,他回望着墨浅的眼光,忽然蹦出点点笑意来,“这么轻易的就将最后的底牌拿出来,可不像是你的作风。难不成这解咒之法还有什么秘密只有你一个人能解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