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外时,走廊里已经有几个和他一样衣冠楚楚,拎着名牌公文包的人在等着,个个看上去还是白骨精的样子,就是一个个手上的奢侈手表都不见踪影。
其中有几个还是老相识,都是在前一轮的危机中倒闭的各家杂志社的中高层,高屹铭笑着一一跟他们打招呼寒暄,心却紧了起来,竞争这么激烈?不过,他是下定了决心,今天无路如何,一定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二十多分钟后,终于轮到了他,小会议室的圆桌另一边坐着四个人,左边是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右边也是一个中年人,有些谢顶,高屹铭认得他,那是一家原来比他所在的杂志还大的杂志社的主编,听说因为老板在金融风暴中输掉了大半身家,熬到去年底,终于把杂志社关张大吉,看来他已经找到了新东家,而且看上去地位不低。
中间的主位上,坐着一个年轻人,年轻有些过分,因为看样子还没到刮胡子的时候,而且只穿着衬衫,领带也没打,外套就搭在一旁,要不是有旁边的那位老前辈背书,高屹铭现在肯定要怀疑这次招聘的真实性。
最外面,坐着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孩子,面前摆着一个本子,应该是书记员吧。
问的问题很简单朴实,一点都不刁钻,比他面试新人的时候简单的多,那个年轻人没怎么说话,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几遍,眼神锐利,看得他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也问了几个问题,知道这是一家以严肃的政经题材为主的杂志,目前正在筹备当中,虽然给出的薪酬是行业里偏上的水平,但老实说,现在这个时候,这样的严肃杂志并不好做。
“谢谢你的莅临,请回去耐心等候通知,面试结果,我们会第一时间告知你!”有些谢顶的包卓远说了一句,就和中间的年轻人耳语起来。
以高屹铭的经验,他感觉得到,到时接到的肯定是一个类似于,“对不起,你的条件很优秀,但不符合本社岗位的要求,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一份最适合自己工作,非常感谢您对本社的支持!”的电话。
想到这最后的机会就这样溜走,他动作很迟缓,脚步也很沉重,走到会议室门口,都拉上了门拉手,他又坚定的走回来,“我恳请几位能给我两分钟的时间,让我再重述一遍我的理由。”
包卓远和田律师都看向冯一平,这个高姓面试者的举动,冯一平很熟悉,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曾近的影子。
他抱着很大希望,去一家公司推销,结果被拒绝后,恳请对方再给自己一份钟的陈述时间时,和他现在的举动非常像,“好的,请坐。”
“谢谢,我在这个行业已经工作了五年,五年时间,做过了几乎杂志社的所有岗位,最后成为主编,而且做的还不错,我想包总应该听说过我以前工作的杂志社。”
听了他说的名字,包卓远说了一句,“哦,知道,你们是一家很有特色的针对年轻人的杂志,也听起过你的名字,刚才就说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
“只要杂志社录取我,我甘愿再从底层做起,不管什么岗位,我谨以人格担保,一定会为杂志社,创造出几倍我薪水的利润来,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能先预支三个月的薪水。”
前面的保证说的很空,后面的要求却很具体,包卓远和田律师都不太满意,冯一平却不这样看,前面的那些,境遇并不比高屹铭好多少,他们的情况,也瞒不过从业多年的包卓远,面试的时候,好多却还端着架子,而且诸多要求,这样的心态,很让冯一平不喜,要都是这样的人,他宁愿找那些没有工作经验的年轻人进来。
而到目前为止,能放低身段的的,就只有眼前的高屹铭一个。
冯一平一向觉得,这样认清现实,并彻底放下过去曾经荣耀的人,将来还会有崛起的希望。而且,这样的人实在,会感恩,将来工作的时候,一定会倾尽全力。
同时,冯一平从他的眼里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遇到了一个坎的人,他的要求其实也不高,冯一平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田律师,准备协议,静萍,给高先生一张两万元的支票,这些够吧?”他问了高屹铭一句。
“谢谢!”高屹铭只说了一句谢谢,冯一平却很满意他的态度,和大恩不言谢差不多,高屹铭如果这个时候说些谄媚的话,那冯一平还真看错了他。
包卓远和田律师虽然有些不太赞同,不过老板都发话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而且,截止到目前为止,能像高屹铭这样放得下的人,确实不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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